“别吃撑了,留着肚子吃中饭。”“嗯。”季先伸手捏捏宋葵耳坠:“戒指呢?”宋葵怕季先以为她弄丢了,赶紧拽着脖子上细细的银项链一拉,戒指从领口滑出来。她解释:“戴戒指,拿相机,不方便。”“嗯。”季先俯身亲她额头一口,“你玩会儿,我去做饭。”宋葵红着脸点头。宿醉的人容易口渴,季先打了碗番茄鸡蛋汤。宋葵一贯无肉不欢,他用高压锅压了一碗粉蒸肉,里面搭配着香甜软糯的红薯,单单一闻就让人欲罢不能。再来就是两道素菜,季先选的也是宋葵爱吃的。一道是酱香茄子,一道是香辣土豆丝。宋葵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脑子里除了吃以外再也想不到别的。季先问:“工作室里有饭吃吗?”宋葵咽下粉蒸肉:“没有。”季先:“微波炉和冰箱呢?”宋葵回忆了一下,肯定道:“有。”季先:“以后我把中饭做好你带到工作室去吃。”宋葵:“不用,太麻烦你了。”季先:“不麻烦。我也不是每天都有空做饭的。我没空的时候会让助理送过来,像前些时候一样。”其实宋葵是想吃季先这里的饭的。餐馆里的饭调料太多,吃个一顿两顿的觉得幸福,吃多了一闻到那个气味就腻得没有胃口。季先厨艺高超,宋葵想,吃他做的饭别说吃一两顿了,吃一辈子她都不会腻。这样虽然很麻烦季先,但她和季先已经结婚了,所以……应该没关系吧?她的脸几乎埋进汤碗里,细声细气哼出一个“好”字。吃完饭,宋葵抢着收拾碗筷。季先卷起袖子:“我把碗放进洗碗机就是了,不费工夫。对了,阳台有几株花没换盆,你知道我向来种什么死什么,还是请你帮我去种一下吧。”宋葵回想起季先以前在学校养死的各种花花草草,忍不住乐。“行,我去种。”“花锄和水壶在洗手池那里,你一去就能看到。”“知道了。”宋葵走到阳台,只见塑料袋里装着大大小小的花。她在水池墙上找到一双工人手套,摘下来戴上,然后拿着花锄和花土把花一株株往花盆里栽。季先洗完手出来,看见宋葵直接坐在地上栽花。他蹲到她旁边:“怎么不坐小板凳?”宋葵:“这样舒服。”
小板凳再矮也有高度,弯着腰刨土怎么着都不会舒服,不如坐在地上。小师妹刨土刨得认真,春日正午的阳光把她的脸蛋晒成粉桃色。额上软发里藏有点点汗珠,唇瓣无意识地微张着,偶尔合拢。季先挪开视线,伸手拿花盆:“我也来。”小师妹眼疾手快地挪走花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建议,你别碰。”她记得非常清楚,大学散打社里曾种过一盆虎皮兰。油油翠翠的,长势很不错。因为虎皮兰靠近窗台,所以散打社的男生们经常会把自己的臭鞋子臭袜子堆在虎皮兰那里,虎皮兰熬过了一波波的臭,却惨死在季先手中。那天宋葵收拾训练场时抱怨说男生们太糟蹋虎皮兰了,哪家好人成天让花草挨熏?宋葵想过给虎皮兰换个位置,但拿是个大盆,又塞满土,宋葵压根挪不动。季先听了就把虎皮兰挪到别处去了,顺便换盆换土,结果顽强的虎皮兰第二天就死了。从叶子死到根部,一点儿都活不了。季先显然也回想起了自己的功绩,默默缩回手:“我去给你泡茶。”等季先离开,宋葵悄悄对月季说:“别怕,我不让他碰你。你不会死。”种完花,宋葵仍旧不要季先触碰,自己把花摆到花架上。她数了数,一共二十二盆,种类偏偏全是那种娇气难活的。季先垂眸看她:“一天浇几次水?三次够不够?”宋葵:“……”要不你别种了?这不糟蹋花吗?“不能这么频繁,等土壤、微干的时候,再,浇。”季先的语气越发真诚:“微干?估计是什么样子?我是用眼睛看比较好还是用手去试探比较好?”宋葵欲言又止。季先:“我有的时候会十天半个月不在家,不如你帮我照顾这些花?”宋葵觉得这个方法挺靠谱,反正她就住在隔壁,进来浇水施肥什么的很方便。她点头:“可以。”季先从兜里掏出备用钥匙:“这是大门钥匙。”黑色的那根是大门钥匙,另外一把有图标的是宋葵开过的宾利。宋葵微一迟疑,季先又去碰花,宋葵赶紧拽住他胳膊。他笑说:“我看看这花骨朵什么时候开。”宋葵:“你等着看,别瞎碰。”季先就很听话地不碰了。他指指花盆:“盆上有泥点。”宋葵一看,还真是。她随手把钥匙揣兜里,拿抹布去擦。季先又蹲到她身边,犹豫半晌,望着她侧脸道:“有件事情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宋葵费力去擦干在花盆上的泥。“昨天晚上,你喝醉了以后说了很多话,很顺畅,不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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