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2日下午,孟占山和陆政委带着部队冒雪出发,从百里之外长途奔袭靠山屯。由于风大雪大,路线不清,加之行军困难,到达靠山屯时已是第二天的下午。太阳挂西,透过稀林,照耀着皑皑雪原。时针已经指向6点,风雪后的靠山屯一片寂静,孟占山和三个团长爬上一个雪坡,举起望远镜开始观察……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镇,位于长春以西,哈尔滨以南,此时的靠山屯,在惨淡日光的照耀下,一副雪后的宁静。透过望远镜可以看到,小镇外筑有一道外墙,外墙上有敌人的沙包工事,四角还修有地堡,黑洞洞的机枪直指前方,戒备森严。段峰举着望远镜,一边观望一边喃喃自语:“围墙有两米多高,围墙外有一道壕沟,壕沟外是脊形的铁丝网……南门设有机枪工事四座,镇内依托民房修有不少工事,屋墙上射孔密布……围墙外全是开阔地,不便于隐蔽接近……”孟占山边听段峰描述,边转动望远镜,几乎是同步。郭胜利补充道:“看来,情报没错,从守军中配有马克沁重机枪这一点来看,敌人的规模至少应该在一个营以上,新一军一个营有8挺重机枪和4具火箭筒。”“8挺?我的天,这么多?”谢振国有些难以置信。“就是这么多!”郭胜利信誓旦旦,“这些狗日的,从枪支、火炮、车辆到电台、电话、望远镜乃至于罐头、蚊帐、被褥,全是大老美的,富得流油。听说他们营以上军官都是英美军校的留学生,外语说得倍溜,士兵也大都是有文化的学生兵,战斗力在国军中首屈一指。”孟占山放下望远镜,疑惑地问:“三位,不对呀……那边似乎还有一个小村庄,你们看,在那儿,向西大约2公里处。”众人循势望去,但见茫茫雪原上有一片高地,像在茫茫雪原上突出了一个大白馒头。谢振国不屑地道:“巴掌大个地方,连个围墙都没有,不像是个村落。”段峰对着地图仔细看了看,没有任何发现:“从地图上看,靠山屯周围十里应该没有任何村落。肯定没有。”孟占山的眼睛针锋般地看了过来:“我说,大意不得,万一那儿是个村落,也许驻有敌人。警卫员,拿我的存货来!”这一下,郭胜利、谢振国都是一怔。警卫员打开挎包,取出一本书,又从书中取出一叠白纸,孟占山接过,当众打开:“嗯,你们看,在这儿……距离靠山屯西北2公里的地方真有一个村落,叫作田家粉房。”郭胜利连连点头,随后又疑惑地问:“我的天,这是什么地图?怎么是手绘的?还能比上级发的准?”一旁的段峰眉飞色舞:“这你就不明白了,郭团长,这是咱旅长自绘的地图,有时比上级发的还准!”孟占山却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自得,仍黙默地看着地图,果然,他再次说话的时候,语气就有些沉重:“各位,这是一个新情况,那里和靠山屯一东一西,互成掎角之势,我相信敌人一定会分兵把守。为了免除侧翼威胁,我们必须先肃清那儿的敌人。我命令,谢团长!”“有!”“带领你的团悄悄包围田家粉房,我带剩下的部队包围靠山屯,如果田家粉房没有敌人,你们立即返回,如果有,打他娘的!你们的枪一响,我们见机行事。如果靠山屯的敌人前去救援,我们正好在野外消灭他们。如果他们不救,我们就地发起进攻!”“是!……可是……我们团占全旅的一半,都派去攻打田家粉房有点浪费,去一半行吗?”谢振国豪爽地一笑,轻声建议道。“料敌从宽,大意不得……记住,要速战速决,给打援的部队减少压力。我还准备给你们配三辆坦克,一定要速战速决!”谢振国觉得喉咙发干,忙道:“保证完成任务!但是……坦克……就不用了吧?……己经是高射炮打蚊子了,说啥也不能再用坦克了!”孟占山微微一笑:“好吧,最后一件事,从现在起,大家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千万不能因敌弱我强而大意——”孟占山故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这是我们出师后首战,一定要打好!否则,以后就要坐冷板凳……大家明白吗?”“明白!”众人齐声回答。“好,明白就行,执行!”“是!”……一个加强团4000多名战士一动不动地趴在田家粉房周围,谢振国看到战士们在微微颤动,他明白,这是战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部队已经进入战位半个多小时了,谢振国自己也冻得两排牙齿直打颤。望远镜里,村子里白茫茫一片,隐约可见十几栋房屋,毫无例外的,每栋房屋的屋顶都象铺了一层厚厚的棉被。村子里有不少杂树,被雪压得弯了下来的树杈上积满了厚厚的白雪,偶尔一阵微风吹过,便将树杈上的白色粉末像烟雾似的抖落下来。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村子里的墙壁上挖了许多枪眼,制高点还有瞭望台,虽然有树枝遮挡,但还是能看到几个家伙正抱着枪在上面转着圈的巡逻。好个田家粉房,果敢有敌人。谢振国是个“老江湖”,知道应该抓个舌头,不能打瞎仗。天色渐暗,天地山川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色。捕俘队的运气好极了,才摸出去不远,就见两个家伙抬着一个食盒哼哼唧唧地走了过来,捕俘队没费多少力气就将两人制服,然后绑了个结实。俩俘虏被带到一个雪坡后面,一审才知,田家粉房是由保安队常式辉部把守,共有460余人,配有轻机枪十挺、掷弹筒两具。“娘的,真香。”周政委耸了耸鼻子,他闻到了狗肉的味道,这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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