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平时工作太累,自己出现幻觉了?季斌豪陷入自我怀疑。
沈丘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红起来,忙把烫手山芋还给孙丞溪:“孙老师,要不先给肖总菜单吧。”
肖程东抱着双臂,歪头笑望着孙丞溪,不吱声。
孙丞溪只好重新将菜单簿交给始作俑者,也不出声,避开对方的视线,安静地瞧着旁边。
肖程东没有接,不想轻易放过他,眼神变得幽深,像头藏在黑暗中的猎豹,紧紧盯住自己的猎物:“孙老师,你手上的戒指怎么不见了?”
孙丞溪的心脏沉重地“咚”一声,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猜不出肖程东话里的意思。
刘稳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惊讶地说:“我去!什么情况?溪哥不是跟绝美师娘感情挺好的吗?难道分开了?”
绝美……师娘?肖程东的脸色阴沉下来,双眉紧锁。
倒不是对“绝美师娘”这个外号有意见,而是没想到孙丞溪甚至连爱人的性别都没有透露过,自己有那么拿不出手吗?
作为全场唯一知道真相的局外人,季斌豪的目光在肖程东与孙丞溪之间来回审视着,试图打圆场:“想必是工作时不方便戴,随手摘了呗。”
“可我怎么听说是离婚了?”肖程东的气场凌冽冷傲,又向孙丞溪的心脏射去一箭。
“离婚了?”
“离婚?”
刘稳和沈丘然异口同声。
平时话最多的刘稳瞬间安静下来,反而总是没什么存在感的沈丘然忍不住问道:“孙老师,你真的离婚了吗?”
孙丞溪躲开肖程东泛着寒光的眼眸,对着包间内虚空的一处,非常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好像只要点得幅度很小,便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季斌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决定不管这两口子的破事了。爱咋咋地吧,假装注意力被前面嚎得忘我的k歌小团体吸引。
沈丘然直愣愣地注视着自己的鞋尖,脸色霎时涨得通红,似乎有话堵在喉头。
肖程东眼观鼻鼻观心,察觉出点什么,没有给小年轻开口的机会:“既然如此,孙老师不如考虑考虑我吧。”
刘稳、沈丘然、孙丞溪:“什么?!”
季斌豪:“我勒个大豆!”
不光刘稳和沈丘然,连孙丞溪自己,和支着耳朵留意这边动静的季斌豪全部震惊不已。
刘稳指着肖程东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解地问:“新闻上说,东哥不是结婚了吗?开什么国际玩笑?”
肖程东把这茬忘记了,直视着孙丞溪,将自己的左手放在孙丞溪面前的菜单簿上,不慌不忙道:“人家不要我了,我还留着这玩意作甚。只要孙老师答应,我立刻摘。”
肖程东特意将后三个字咬得很重。
结婚也好,离婚也罢,这么轻易。怎可对感情如此儿戏?孙丞溪的心头无名火起。
“考虑考虑我吧。好不好嘛?孙老师~”肖程东做作地撒娇。
孙丞溪直接哑了火。
这是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狗血剧情,孙丞溪招架不住。
季斌豪的心情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从未想到横跨地产、金融、能源、投资等多个领域商业帝国的肖氏掌权人,私下里竟是这般模样。孙丞溪嘴严得跟什么似的,从不聊自己感情方面的事,被逼问时各种理由搪塞过去。要不是曾在电影院亲眼目睹两人你侬我侬,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两人是一对。
季斌豪的思绪翻飞,耳边又传来与传言人设严重不符的肖总的声音。
“不必急着答应,我正想多追你一段时间。”
急着答应?谁急着答应?
哦,是我。
孙丞溪脑海里闪过自己曾经不值钱的样子。
包间里两重天地,有声嘶力竭气氛火热的,有鸦雀无声针可落地的。季斌豪置身于两者之中,有种随时被撕裂的错觉。这种需要缓解尴尬的场景,他不出手,谁出手?
“肖总真是热情似火啊,容我们丞溪好好地……”
肖程东冷森森地打断:“我们丞溪?”
“你的!你的你的你的!”
这该死的占有欲,吓得季斌豪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当个和事佬,他容易嘛!
季斌豪挤出笑脸,继续说:“肖总要不要赏脸唱首歌?难得大家有机会聚一起。”
“也好。”肖程东借坡下驴,起身去点歌。
身边的威压一撤,孙丞溪如释重负。
沈丘然敏锐地察觉出孙老师和那个肖总之间的关系定然不简单。
刘稳缓过方才那股震惊劲儿,靠近孙丞溪,一脸八卦地追问:
“溪哥,师娘要换人了吗?”
“不对,不能叫师娘了,得叫什么好呢?”
“师爹?”
“师娘和师爹,哪个更好看?”
“我去!溪哥,你怎么喜欢男人了?”
“溪哥你该不会一直喜欢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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