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牢。
拖雷望着被绑在木桩上,已经给折磨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秀娘二哥,眼神越来越低沉。
他没想到,对方能够扛到现在还不开口。
他挥了挥手:“把他的家人都带过来,当着他的面,一个一个一刀一刀凌迟,我就不信,他还能硬撑。”
属下领命而去。
亲信副手这时候出声道:“将军,卑职认为应该把徐奇也控制起来,就算不入狱,也该让他呆在县衙、军营。
“他女人的家人勾结叛军,他一定逃不脱干系;他宁愿舍弃自己的女人,也不给我们做事,心思属实有问题。仅仅是监视,卑职以为远远不够。”
拖雷想了想,正要开口说话,外面的人进来禀报,说是徐奇求见。
拖雷笑了。
稍后,徐奇到了他面前。
“徐将军深夜造访,所为何事?该不会是给你的女人求情吧?”拖雷毫不掩饰自己的戏谑。
徐奇道:“是。”
拖雷晒然:“可我说过,想要救你的女人,除非”
“我可以给官府做事。”
拖雷意外的怔了怔,旋即便眼露喜色:“你想通了?”
徐奇道:“放了我的女人和她的父母。”
拖雷哈哈大笑:“就依你。来啊,传令,放人!”
奄奄一息的秀娘二哥,听到他们的谈话,顿时对徐奇怒目而视,挣扎着嘶吼:“你这叛徒,为虎作伥,辱没祖宗,不得好死,我的家人不要你救”
徐奇面无表情。
拖雷则在一旁笑道:“既然徐将军已经是自己人,那么徐将军的家人,官府就不得不照顾,我现在就让人把伯母接到县衙来。”
徐奇道:“时辰已晚,老人家已经歇息,明日吧。”
拖雷想了想:“也好。”
说着,他站起了身,“今日能跟徐将军成为同袍,实在可喜可贺,理应庆祝,来人,准备宴席!”
酒宴进行到一半,屋外远方忽然传来巨大的喧嚣,喊杀声、真气碰撞声犹如雷鸣暴雨,霎时冲破了低沉的黑夜。
拖雷放下酒杯,脸上的笑容顷刻消失,危险的盯了徐奇一眼。后者面容平静,只是转头看向屋外声音传来的方向,并无异常。
拖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等待属下的人来禀报消息。
他一点儿也不着急,甚至还将杯子里没喝完的酒喝完了,显得气定神闲、胸有成竹。
“将军!叛军袭击粮仓,人数不少,正跟我们的人拼杀!”很快就有甲士入门禀报。
拖雷轻笑道:“早就知道这帮人会打秋粮的主意,我还真就怕他们不来。如今身处后方,一年到头也难得有个立下战功的机会,眼下可是难得的机遇。
“徐兄,有没有兴致跟本将一起去看看?”
在徐奇答应帮官府做事后,拖雷对他的称呼就从徐将军变成了徐兄,而且每次这么称呼,都用的是大齐官话。
对方虽然是在问,但徐奇知道,他没有选择。
一段时间后,拖雷带着一队亲兵跟县城军士,来到了码头。
冷寂的夜空下,到处都是掉落的火把、倾倒的火盆,一些仓库屋舍都在燃烧,于此间奔走、冲撞、厮杀的双方战士,或结阵对拼,犹如牛群,互相间寸步不让,或捉对厮杀,形如鬼魅,在屋顶、地面来去如风。
双方人数差不多,各自有两三千人,所以场面浩大。
其中御气境不少,剑气刀光交错闪现、明灭,纵横纠缠;领头的都是元神境初期,正在阵前角力,元神之力勾勒出巨大的虚影,威武不凡。
眼下来看,义军的冲势已经被遏制住,双方陷入了混战,
拖雷并没有加入战场的打算,带着百余亲兵几百从县城赶来的甲士远远看着,好整以暇而又不无玩味的对徐奇道:
“看来去年让这些叛贼逃脱之后,这近一年来他们的日子过得不错,眼下竟然能聚集这么多人手,倒是出乎我的预料。徐兄,你说,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徐奇漠然道:“三个时辰。”
义军战力不错,人数也不少。
拖雷嘿然一笑:“三个时辰太久了,久则可能出现意外,秋粮不容有失,万一他们组织精锐突围放火,那就大事不妙。半个时辰来,我得结束这场战斗。”
说着,他挥了挥手,让从县衙来的数百精锐,加入了战场,迂回包抄义军的后路。
小半个时辰过去,义军已经被包围,双方战力有些差距,所以义军人数虽然没有太大劣势,仍是显出不支之象。
但就在这时,县城里传来交战的声响,动静还不小。
不时便有修行者来向拖雷禀报:“将军,一股叛军突然出现在县城外,还在内应的接应下冲进了城内,现在正在攻打县衙,县令支撑不住了,请将军回援!”
拖雷不为所动:“告诉县令,等我绞杀完眼前的叛贼,就回去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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