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宵制止他,说:“你是心理变态,那我是什么?我没有这么说。”“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程迟雨追问道,“你总觉得我喜欢你,性向是因为你才发生了改变。你总觉得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成为与大众背道而驰的这种人。你是这样想的吧?”喻安宵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只是想,那可能是依赖,或者你只是习惯了和我待在一起,并不算是喜欢。”程迟雨看着他,说:“那你呢?”“我什么?”程迟雨总算知道他为什么今天表情一直怪怪的了,敢情是有一肚子奇奇怪怪的心思。“你喜欢我吗?”程迟雨直白地问道,“你对我又是什么感情呢?愿意和我牵手,愿意跟我接吻,但就是始终怀疑我对你的感情,那你对我又算是什么?”喻安宵抿了抿唇,说:“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想了很久,可能是我也只是想哄你高兴……”程迟雨真的要从床上蹦起来了,这都什么话啊。“楼思凡对你也很好啊,你怎么不去哄他高兴?”喻安宵听出来了,这是有点生气了。但他也无力思考这个问题了,想转过身去,但是无奈手臂有伤,只好歪过头,不和他说话了。程迟雨被他闹得火起,结果话题突然被他终止,怎么也是心气不顺,一改往日百依百顺的姿态,探过身去,强行将他禁锢在自己的两条手臂中间。喻安宵感觉到他压过来,顿时一皱眉,说:“你干什么?”“你突然拒绝沟通,我看看怎么回事。”喻安宵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说:“起来。”程迟雨说:“上次我只是不理楼思凡,你就说我没礼貌,你现在不理我呢,是不是也没有礼貌。”喻安宵叹了口气,说:“没有不理你,我只是没想好说什么。”“我不是小孩子了,从我十六岁开始我就不是了。”程迟雨说,“你为什么非要把我的感情来源,归因于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就不能只是因为真的喜欢你,才这样对你、这样说话的吗?”程迟雨看他想坐起身,就立刻让开了,还扶了一下,伸手把床头的灯也打开了。喻安宵静静看着他,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对很多事情都没有信心,总觉得不应该这么顺理成章。”程迟雨长长叹了口气,说:“我也说不太清楚,可是对待长辈是什么的感情,和对你是怎么样的感情,我真的分得清楚,是你总觉得我还小,从我来到你这里,我就不小了。”喻安宵不怀疑他这番话,程迟雨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他是应该很清楚。程迟雨寄宿在舅舅家时,那家人是怎么对他的,自己明明也看在眼里了。这样的年龄,谁都可能心智不成熟,但是程迟雨不会。
可他为什么还是这样不安呢?喻安宵深深看了他一眼,说:“小雨,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这种想法,我至今仍然觉得,没有办法和你像普通……情侣那样在一起。我觉得很奇怪,没有办法接受。”程迟雨听他能把这种话说出口,已经很高兴了,哪管什么真的在不在一起。他既然能说出这种话,情意自然是在的,至于名分嘛,迟早会有的。程迟雨立刻兴奋起来,凑近了,又去握住他的手,说:“我不着急,真的,我就是愿意和你待在一起,你不是知道吗?”这句话的尾音渐渐消散,程迟雨与他越凑越近,自己把自己的话音淹没在了一个迟到的晚安吻之间。喻安宵反应有些迟钝,但好在没有拒绝。程迟雨的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与他贴得很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确信吗?我喜欢你,可能比你知道的还要早得多。”这话倒是让喻安宵有些受惊,说:“什么?”程迟雨回想了一下,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做了个关于你的梦,那时候我也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梦里就这样……”他说着,手还不老实,又从喻安宵的睡衣下摆钻进去,摸到了他的小腹。他明显感觉到对方小腹上的肌肉深受刺激地一颤,就没再动作,笑嘻嘻的,说:“我只是在讲解,不是故意占你便宜吧?”喻安宵隔着衣服把他的手拎起来,说:“拿出去。”程迟雨哦了声,很听话地照做了,但也没有继续往下讲,只说:“想和你亲近,已经是很久之前就有的念头了,但我也怕啊,你万一讨厌我了怎么办。”两厢无声,只听见喻安宵轻轻叹了口气。“真是的,”程迟雨又在半真半假地抱怨,说,“平常我要叹气,你就要敲我脑袋,你自己怎么左一声右一声的。”“你想怎么样?难不成还想敲我?”“不敢。”程迟雨故意拖了个长音。喻安宵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听声音有些困乏了,说:“睡吧,改日再说。”程迟雨被他撩得邪火都起来了,结果人家好生生地说要睡觉,连个吻都不用接吗?这一点过渡都没有,平时这样上课的吗?不怕把学生闪一个大跟头吗?程迟雨一肚子怨气,看他关了灯,又偷摸把手伸过去,轻车熟路地去摸他的小腹。但他刚摸到,就感觉到手背被什么抽了一下,一阵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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