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要随吕东洪大军一齐离开百凤县,年修齐却放心不下。他一走这知县的位子就空了,万一出个什么事情,要如何收场。“不用担心,本王派人留下来看管,断不会出什么大事的。”秦王安抚道,“待京城事情一了,本王立刻送你回来。”“可是――”年修齐看着大堂上方明镜光悬的牌匾,十分犹豫。“或者你自己留下来吧,本王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跟你回京城!”年修齐立刻斩钉截铁地道。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后堂跑了出来,一下子扑进年修齐的怀里。“哥哥,我们要回家了吗。”小世子仰头甜甜地叫道。“靖辰乖。”年修齐揉了揉他的头发,将他抱了起来,“马上就要回家了,靖辰高不高兴?”“高兴,哥哥。”小世子抱住年修齐的脖子又蹭又亲,一派亲热。秦王在一旁看得直撇嘴:“做什么?把他放下来,他也老大不小了,还要人抱着成何体统!”“父王。”小世子怯怯地朝他唤了一声。年修齐抱紧了小世子道:“你一边去,再这么横挑鼻子竖挑眼,小心靖辰长大了不养你。”秦王冷哼一声,自己走到一旁。冷眼看着自己惟一的儿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下人正在整理装备,年修齐也早把该吩咐的都吩咐下去了,左右现在无事,便和秦王一起坐在大堂里,等着出发。“哥哥,等靖辰长大了,一定给哥哥买好看的衣裳穿。”小世子捏着年修齐略显普通的棉布衣裳,握紧拳头道。秦王听得十分闹心,斥道:“叫什么哥哥,叫叔叔!”小世子吓了一跳,一把抱住年修齐的脖子。“不然叫娘也行。”秦王道。“哈?!”年修齐炸毛地跳了起来,“喝多了你!论矫情劲儿你才是当娘的!”说着抱着小世子冲了过去一脚踢在秦王的小腿上,又转身跑了出去。秦王忍着疼没有露出失态的神情,怒气冲冲地一拍桌子:“反了!”直到将近午时,一切终于准备就绪,吕东洪和秦王骑着马立于大军的正前方,相视一眼。吕东洪一挥手道:“出发!”十万大军日夜兼程,轻骑部队先行一步赶到京城,此时京城局势已是十分危急。李良轩招集叛军五万,还有一些从江湖上招揽的乌合之众,已将内城围困至今。萧国主借着地势之利,只靠着一万私兵,撑到现在,也已是强弩之末。秦王坐在帐中,听到士兵将情况汇报完毕,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坐在一旁的南宫舒雅斜了他一眼,笑了笑道:“殿下可是为错失如此良机感到惋惜?再迟上数日,皇上便不得不受制于你了。”秦王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是挺可惜的。”南宫舒雅冷哼一声,起身道:“乱臣贼子。”“等本王救出了父王和本王的太子哥哥,就不是了。”秦王笑了笑,揽起披风走了出去。吕东洪很快率领轻骑入城,李良轩本就名不正言不顺,不得人心,拖拉了这么久连内城也没有打下来,更是人心涣散,军心动摇。跟随吕东洪的三千轻骑又都是吕东洪精心训练出来的强兵利器,一进城便势如破竹,与内城里的萧国主和太子里应外和,不过一天一夜便将这一场战乱消弥于无形。李良轩于李府中被捕,南宫舒雅立于大门前,静静地望着他。李良轩经过他的时候,顿住了脚步,原本平静的神色突然变得愤怒起来,他狠狠地呸了一声。“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就不该把你从月幽国接回来,让你死在那里才算干净!你和你那个红杏出墙的娘亲一样都是喂不熟的贱人!”南宫舒雅面色微变,低下头道:“父亲,也许我娘欠你许多,但是我不欠你什么。就算是我娘欠你的,该还的,我都还了。”“你是我的儿子,你欠我的,永远都还不完!”李良轩恨恨地叫嚣道,才被身后的士兵押走。年修齐和秦王远远地看着,看到一直傲慢的南宫舒雅一脸落寞地回头望着被抄家封禁的李府,年修齐叹道:“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秦王笑道:“谁家的经有皇家的难念呢。走了。”说着转身便走,年修齐慌忙跟上。“殿下,皇上会惩罚你吗?”年修齐担忧道。秦王笑了笑:“你说呢。”“你还笑。”年修齐拉着他的袖子急道,“那怎么办?他会杀了你吗?!早知道就不要回来了。反正吕将军自己回来就行了,你回来也没有什么用。”没什么用的秦王瞪了他一眼,把自己的袖子扯回来,冷哼一声大步走了。年修齐忙追上去,继续扯住秦王殿下尊贵的袖子:“殿下,你又怎么了嘛,我说啥了吗,你怎么又生气了?!”“哼!”年修齐不管他还在矫情,上去挽住秦王的手臂,皱眉道:“殿下,说真的,肯定是那个南宫舒雅故意放出去的消息,整个京城都在说是你故意不及时回援,想要坐收渔翁之利,还说你有不臣之心。殿下,这哪一条都是死罪啊,你可千万要想好对策。”秦王沉吟了片刻,才道:“修齐无需担心。李家造反之事,背后一直有人在使力,那个人却不是本王。”“那是谁?”年修齐疑道,看着秦王镇静的脸庞,片刻后他恍然大悟道:“殿下是说,是皇上?”“没错。父王想要拔除李家已经很久了,可能从他坐稳皇位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吧。”秦王微微叹道,“本王,太子,秀棋,吕东洪,紫维,甚至于你,都是父王手中的棋子而已。”“我也是?”年修齐不敢置信地道。秦王点了点头。年修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啊,小生居然能和殿下和紫维和吕将军你们一起并列,真是――愧不敢当。”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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