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知鸢瞧着齐霂僵持在半空中的手,挑了挑眉,狐疑道:“表兄可还有事?亦或者这步摇并非是给我赔罪的那支?是要送给旁得小姐的?”
齐霂忙抽回手,向她解释:“并无,我只对你有心思,旁得人与我何干。你莫拿话试我,昨日确然是我不对,不该那般对你。”
鱼知鸢充耳不闻,笑了笑,转过身继续去瞧圆圆如何教江枫眠作糕点。齐霂见此,无奈牵唇一笑,也只得陪在她身侧,一双眼不肯移开。
她一张瓜子脸,皮肤白皙红润。一双招子潋滟粼光,鸦睫纤长秀美,眼尾轻佻,煞是勾人。骨架纤细,也藏不住六月的孕肚,拢在身前。嗓音绵软,同他呛声时都软糯地勾着调。
齐霂素来晓得她长得美,无需夸赞地美,仿若九天银河的仙子一着不慎落入了凡尘。瞬时缀在了他漫长的黑云里,破开层层笼罩的浓雾,将九天的银光映在他心尖儿上。
“表兄你一直盯着我作甚?”鱼知鸢偏头,她实在难以忍受齐霂那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一根骨头也不剩下的眼神。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耐着脾性问道。
“我在想我的心上人当真是哪哪都好,长得好,性子也好,每一处都很和我心意。我却是一句漂亮话都说不来,白惹她笑话,也当真是愚笨得很。”
齐霂自嘲一笑,鱼知鸢红着耳尖别过头去,佯装没听懂他说得是什么。心里倒是不停地编排,他今日莫非是真的吃错了药不成,说出来的话糊里糊涂的也没个把门,着实恼人,还说不惹她气,她瞧着齐霂一张嘴就处处是在惹她。
鱼知鸢敷衍地应了两句:“哦,呵呵。”便上前同圆圆和江枫眠凑到了一处。也不晓得是圆圆教得好还是江枫眠在这吃食上委实有天赋,不过是指点了一二,他就当真做出了一屉糕点。
鱼知鸢趁热尝了一块,方咬了一口,那味儿就一下子争相地要钻入她唇齿内,勾着她肚子里的馋虫。她双眸倏地明亮,不停点头表示自己的赞许:“唔,枫眠你太棒了,这个真的很好吃诶,一点也不腻。”
江枫眠羞红着脸:“县主谬赞,县主若是喜欢吃,小生再做一屉。”鱼知鸢忙笑着:“好啊好啊,你再多做点,我拿去给爹爹尝尝。哦,对了,我现下可不止一个人要吃,小小鱼也要吃的,所以给我的那一份一定要多做一点啊。”
齐霂看不过眼,也拿了一块尝了一口:“枫眠兄好厨艺!”他这夸赞就夸得有点不怎么走心,鱼知鸢偷觑了他一眼:“既然表兄看起来不怎么欢喜的样子,那余下的这些糕点便都是我的了,你们三个可莫要跟我争。”
鱼知鸢说着就要动手将那一屉搬走,却被齐霂拦了下来:“谁说我不欢喜,这口味甚合我心意。鸢儿表妹不若让一份于我?”
“你!表兄枉你是长安的世家贵胄,怎能做出此等从孕妇嘴中抢食的举动?你就不怕惹旁人笑话你?且你这做表舅的,当真要无耻地同个孩子争这一口?”
鱼知鸢牙尖嘴利,一通怼得齐霂错愕得睁圆了眸子,他万万没想到,不过是吃了个醋,就将自己的地位从爹爹醋到了表舅的辈分上。
鱼知鸢趁机将那一屉都收拢到了食盒里,十分地护食。收拢完还不忘怒瞪了一眼齐霂,她也是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计较小气到这般田地,连孕妇的吃食都敢抢。想来她还是不够看透齐霂这人,表面是陌上人如玉的公子,实则狗得很,惯会装模作样!
齐霂僵硬地扯了扯唇角:“鸢儿,我……”他想说他只是吃醋了,然他这话委实说不出口,毕竟还当着情敌的面,着实是丢了份在这处。
“鸢儿,我只是担心你吃多了积食,并无旁得意思。”
支支吾吾半天,也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咽,先是随便扯了个理由,等着再寻个恰当的时候再同鱼知鸢解释赔罪。
“那你好好与我说便是,我又不是那般无理取闹的人,不过是贪吃了些见不得人抢我吃食。”鱼知鸢闻言,放下了手中抱着的食盒,这才算是消散了那剑拔弩张的气势。
齐霂无奈:“好,我不同你抢,你少吃些,积食了会难受的,再好吃也不能贪嘴。”
“霂兄若是也欢喜小生做的糕点,小生再做一屉便是。”江枫眠出声打了圆场,这一遭算是揭了过去。
鱼知鸢心满意足,由圆圆搀扶着她,手中拎着食盒同二人打了招呼:“我站着有些乏累,便不同你们在小厨房凑趣了,我去外头躲懒。”
都说六月的天娃娃的脸,原指孩子性格多变说风就是雨,套在鱼知鸢这个孕妇身上,倒也不遑多让。方才还要同齐霂为了一屉糕点争闹,一会子就捧着食盒弯了眉眼浑似偷腥的小猫去外头偷食。
“枫眠兄可否指教在下一二,在下也想试一试如何去做糕点。”齐霂目送着鱼知鸢的欢快的背影,心里那点郁闷渐渐散去,他摇头失笑,转过身颇为恭敬地行了礼十分正色。
江枫眠迟疑片刻还是应了下来,手把手教起齐霂如何去做糕点。江枫眠原以为齐霂是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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