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大暴雨很让人郁闷。自从结束大三上学期放假不久就找到一份合适的实习后,李海生有大概有六个月没回过家。这次他是特意回的家,因为张铎把李海生母亲的遗物里面有关于他的部分寄回到了家里。
从便利店买的藏青色的雨伞从伞头不断滴水,标记行走的轨迹,把它撑开放在楼道,水滴在伞沿汇聚流下一滩痕迹。李海生穿着牛仔裤,裤腿湿得一直磨着他的小腿。想看到东西的心情很急切,湿漉漉的手拿钥匙开了门就直冲自己的房间——因为李奕有交代说帮他把东西拿进房间了。
随意把手往大腿擦了擦,就拿起剪刀剪掉封箱胶,小小的纸皮箱里是一个深蓝色的盒子。他的心猛地重重跳了两下,打开其实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贺卡、照片什么的。那堆贺卡上全是母亲没有寄给他的情真意切的祝福,比如:无法陪伴你,却永远希望你健康成长。飘逸的字体刻画着自己未知的事,抚摸黑色签字笔印下的纹路,就会想到自己曾是被对方挂念着的对象。
“海生初中毕业——20146”“海生高中毕业20176”照片背后全标记上事件和时间,看起来是翻拍后再晒出来的,也许是父亲传给母亲的,从那些毫无用处的家长群和毕业相册这些犄角旮旯里找到的照片。他去父亲房间打开了他的电脑,父亲是个会将密码之类的东西用便利贴贴在显示器边缘和电脑桌上的古板男人,几乎可以零障碍地使用父亲的电脑,所以这上面也不会有什么太多的秘密。邮箱是可以自动登陆的,李海生搜索着,父亲确实是用邮箱把这些照片发给了母亲。他还想看看父亲有没有和母亲还有什么联系,但至少从邮箱上看不到他们有密切的沟通。
突然觉得有人居然会想念自己这件事情并不坏,会觉得是一些好像被爱着的证据,心情更加愉悦起来。
他关掉了电脑,打算换掉衣服洗个澡。刚出客厅就看到一包新烟放在鞋柜上,父亲在门口换鞋,浑身湿透,沾水的发尾服帖地贴在脸上。用或许不是很贴切的形容,此刻的父亲像在楼下便利店门口那条黄色的,毛长到垂下遮住眼睛的老狗。他一想到那只长毛狗就觉得有点好笑,那只狗只要是有人走过它身边就会呜呜叫两声。
父亲在洗手台洗手洗脸,眼镜摘下放在上面的架子,白色的t恤透湿,布料粘在身体上,衣物下的皮肤是什么颜色都能看得见,包括比其他地方深色的部分。
他们的关系包括了断断续续恶心的纠缠,只不过这大半年面都没见过。滚烫的前胸贴在父亲被雨水浸湿的后背,下巴抵在父亲的肩膀,虎牙胡乱地在父亲的颈侧撒娇。
“李海生你发什么神经……”他被父亲用手肘撑开,白天没有夜幕的掩饰,自尊和颜面要被顾及。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包括自己。
对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发情还不腻味,还要补回半年份的触碰,真够下贱,他的手徐徐攀上父亲的腰。
“别碰。”父亲向后抓住了他的手腕,“你这样跟我耗下去有意思吗?”
“我挺乐意耗下去的。我可不敢祸害人家,因为我是会出轨的男人的儿子,我怕会像你一样对不起人家。”他是个不用过脑子只是嘴皮子一碰就直戳他父亲心窝的天才。
他用力捏了父亲的腰一把,父亲没动,倒是像个泄气的皮球,怀疑有闪着腰的风险。
外面的雨还在下,通过大雨的洗刷气温并不让人感到闷热。
热的手,凉的肉。双臂撑在洗手台边缘,父亲低着头闭上了眼睛忍受着在他身上游走在双手,胸前的软肉被隔着湿透的衣服以一种色情的方式慢慢掐住把玩,只能忍受衣服布料的摩擦,隐忍得稳住变得稍微急促的喘气声,睫毛阴影下晕出浅红色。
“这里好敏感,有自己玩过吗?还是一把年纪耐不住寂寞找过别人?”他又瞎胡扯了,向下摸索,贞洁审判他父亲,“连这里都是软的,你绝对是找人了吧。”
这种确信不疑笃定的语气,假的都能说成真的,真的都能说出假的。他的手指用力地戳弄。
“你又在发什么疯……啊……我自己弄过。”一说话就感觉到里面的手存心弄痛自己,李奕随便承认了一个看上去没那么坏的选择,他的一生几乎都在随波逐流。
或许再忍一次,这种关系就会因为腻味而中断,结束的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吧,割掉这种像脐带绕颈一样的联系。
“那你弄给我看。”他的手指退出,抓起李奕的右手,差点让他失去平衡。
“不要。”中年人的肩胛骨处紧绷着,过多几分钟都会抽筋。
“爸,我想看。”他的唇碰了碰父亲的耳廓。
拂过耳朵的那一瞬热量让父亲忍不住抖了抖,心软地用插进自己的无名指和中指搅和。
看一个中年男人玩弄自己哪里有趣了……
“爸。”
父亲过于专注,根本没有听见。
李海生的指腹也开始感知那处湿热的地带。是痛苦也是欢愉的感受,他们的手指在里面相触,直至抽出,拉链下滑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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