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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无光,万籁俱寂,死寂窒息的世界,连空气波动的感觉都没,这世界没所谓的白昼黑夜,五感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情感无法在这里起伏,一切的平静可怕到连动根指头都做不到。
不是力量的束缚,是失去控制的力量。
不知道是躺着还是漂浮,是站立还是悬空,时间在这里会流动吗?
猛然,听觉受到冲击,一声惊心动魄,急切地呼喊将他唤醒。
「玖少爷!」
霍陈玖猝然睁开眼,闪电般地坐起身,心跳快速奔腾。
他喘息深长,瞥眼床边桌的电子钟,凌晨四点。
诺大宽敞的房间,只有他一人。
霍陈玖闭眼平定紊乱的呼吸和心跳,最近这情况有点频繁,或许真该叫杨平辛换一帖药,要是再梦到一次,他决定要直接请医生开安眠药给他,否则这精神折磨会逐渐影响到他的日常。
霍陈玖伸手要拿起床边桌上的电话,在要触及话筒时,他突然转念,下床披上睡袍走到客厅边的吧台。
吧台后有个二米半高的酒柜,里头的酒类琳琅满目,霍陈玖随意取一瓶酒,在拿酒杯时,被一张便利贴给吸引目光。
玖少爷晚安,若有需要熬药,请直接把我叫醒,我立刻醒来为您准备!
这几日,杨平辛怕霍陈玖突然半夜醒来,心烦意乱下不喝药,径自来喝酒,才会出此提醒。
霍陈玖收回目光,不理会便利贴上的提醒,倒了半杯酒仰头饮尽。
看来杨平辛是近日每晚都留下便利贴在吧台,早上醒来时立刻收回,不然怎么那么巧,在他醒来时被他瞧见了?今日好不容易有了作用,可惜他无视提醒,又倒了半杯酒。
霍陈玖靠在吧台边,虽然他不想去算这一个月来的噩梦次数,但他不得不理性清点。
从在地震上救了安允诗那时开始,噩梦又来吞噬他,尽管梦的内容与过去不一样,但他知道它们是相同的,连目的也是,它们试着把他永远困在里面,无法苏醒。
如果说是梦,也应该有画面才叫梦,可是他始终一直在那黑暗的世界里清醒着,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不害怕也不恐惧,没有狂喜也没有苦痛,其实这种虚无空冷的情绪,他是熟悉的,过去他曾有段时间是这么平静。
跟他现今的噩梦比,或许过去身陷的深蓝噩梦,还不会让他那么痛苦。
他想起地震时,紧抓安允诗的自己,当时已经清楚知道自己已经失控了,杂乱的情绪,天生本能的占有欲急着要吞噬眼前芬芳的欲望。
所有的控制欲、占有欲以及那份无情的平静,在他意乱下,纷纷冲破他坚定十多年来的界线。
失控,突如其来强烈如猛兽的欲望和想念,把过去的自己有带到眼前,告诉他想要为什么不去抓住快去束缚她,没有人能拒绝,她是你的
多重复杂的情绪、长久以来的压抑将他深埋多年不可动摇的黑暗给唤醒。
从那之后的一个月来,他重新整顿自己,假使安允诗是扰乱他的主因,那就将她清除,回到没有她的生活。
派对那日离开后,他有一个月的时间没与她联系,期间内的烦躁与减弱的耐心,也许是因为她,也许是因为噩梦,当时他不想承认安允诗能带给他难以想象的影响力,他以为一个月的调适,总会再回到他所能掌控的,可惜他错估了,到底是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安允诗,他不清楚。
在新品发表会上见到她,他发现自己比原本预估的更加糟糕,只是一个月分离,在会场上遇到,她居然能轻易抓住他的视线,他无法放过她,更不允许她身边有任何男人!
再一次的意外,证明了一个月来光吃药和坚毅意志力来对抗心理,果然不足, 光凭他猜疑安允诗的出现是不是影响的主因,这样太晚太慢。欲望不时在牵引自己找她,安允诗对他无法掩藏的爱慕,清晰可见,可说不准她只是无知的盲目才喜欢他,不如告诉她事实,摧毁她所想象的一切。
他,霍陈玖,是存在什么样的圈子。
面对现实用最直接的方式,残忍椎心的治疗,才是最有效率的。
他已经无法再拖延
她没有与他认识的名媛们一样,耳闻浅触过霍陈家,他们俩人明显在不同世界,正常平凡生活的安允诗,再真正见识到霍陈家后,她的眼神还会对他溢满爱慕吗?
她聪慧正直,勇敢坚毅,等明了一切后,相信她会做出对她自己最好的选择。
霍陈家的规矩,他的反叛,只能由他自己担。
安允诗她纯粹的仅是迷恋他,无能无力面对霍陈家。
修长的手指蓦然被抽走力量般,酒杯清脆碎裂的噪音,惊扰偌大屋里的宁静。
安允诗收起吹风机,心痒的又拿起手机看。
手机屏幕上未有讯息及来电通知,她悬空的心又失落的降下,发闷的心情充斥胸口。
还是无音讯现在都要午夜十二点了,或许他睡了。安允诗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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