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朱慧珍离开家的时候带着钥匙,何能也不担心她被锁在门外没人开门,索性晃晃荡荡回了卧室,脑袋一沾枕头转眼的功夫便睡熟过去。昏睡中何能脑子晕晕沉沉似醒非醒的,起先是隐约听到玄关处似乎有响声,然后是人走路发出的脚步声。身为一名拥有几十年刑警工作经验的资深刑警,潜意识下何能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尽管脑袋还是昏昏沉沉晕晕乎乎,却还是挣扎的睁开眼睛。何能睡觉时候卧室里没有开灯,整个室内黑漆漆一片,然而也正是因为如使他可以更加敏锐的察觉到整个房间内的光线的变化。首先是客厅的灯光骤然黯淡,继而何诗琪的房间灯亮了片刻又很快熄灭。何能心头顿时感到有些奇怪,是朱慧珍回来了吗?但是听脚步声似乎又并不是,但是如果不是她的话还会是谁?然后紧接着……,何能隐约听见有人窃窃私语声音,那声音既轻又快,具体说的什么根本听不真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声音并不是朱慧珍的,而是两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男人?何能瞬间警觉,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陌生男人摸上他家,他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进来?以及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过这一切在当下看来似乎都并不重要,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进来了。何能当即意识到危险可能很快就会降临,他必须要自保,不但要自保更重要的是要尽快制服对方以免对方会对朱慧珍造成伤害。然而……当何能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才惊恐万分的意识到自己居然丧失了行动的能力!整个身体沉甸甸的仿佛被什么重物死死压住,压得他只能小幅度缓慢移动自己的身体,即便想抬只手臂也仿佛灌了铅般的艰难。根本不用有任何的怀疑,何能知道自己现在的种种反应并不正常,应该是被人——下套了。但是究竟是谁,又是在什么时候,脑子里却抓不住一星半点的端倪。即便如此,何能还是在第一时间内做出决断,绝对不可以束手待毙,他必须要反抗,即便在此时此刻丧失战斗能力的情况下。但是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还是要主动出击,武斗不成那就智取。或许对方不过是溜门撬锁的惯偷,小偷小摸的人最害怕的就是被人发现,不过是为了些钱财,并不会真的伤人,只要稍微吓唬吓唬他们就成。想到这里,何能扯开嗓子大叫一声:“谁?”果然,随着他喊声出口,房门外的窃窃私语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世界仿佛重新变得安静下来。何能知道对方并没有走,只不过是暂时停下动作而已,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咬紧牙关艰难的用手臂撑起身体,努力想要从软塌塌的床垫上爬起身。
再一次的,何能没有成功。但是即便如此何能还是不屈不挠的再次高喊出声:“是谁?是谁在那里?”就在何能以为这一次还不会有人回应时候,事件发展完全超出他所想象。砰!枪声乍然响起,瞬间击穿卧室门板,直奔何能所在方向而来。情急之下何能猛的一个鲤鱼打挺躲过子弹,随后腰身骤然发力纵身扑向地板。砰!砰砰!又是接连几声枪响,何能只觉得左手臂骤然麻木,紧接着血液特有的腥甜气味充斥鼻端,一汩一汩的热流从手臂血洞源源不断涌出。这一次何能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欺骗自己,对方不但带着枪,还枪枪直奔自己而来,说不是寻仇的都无法令人信服。但是事已至此何能根本无法也没那个时间去考虑对方到底是谁派来的。当了一辈子刑警,得罪的人不计其数,各个都是穷凶极恶的亡命徒,又又哪一个不想要他的性命?就连他视若珍宝的女儿何诗琪都……何能挣扎着,随着血液不停的流逝身体变得愈发的沉重,他紧咬牙关艰难挪动自己的身体,直到浑身汗透才勉强将自己挪移到床侧面。右手紧紧摁在左臂的伤口上,何能艰难扯下床上枕巾胡乱堵住伤口。事到如今想要硬碰硬已经成为奢望,为今之计也只有……“兄弟,”何能第三次大喊出声,出声的同时大脑飞速旋转,根据之前三声枪响快速分析出子弹轨迹、枪支类型,以及对方手中可能剩余的子弹数量。如果说,如果说对方手中子弹能少于三发,那么他就有五成的把握……“兄弟,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的不容易。你们也知道我没有看见你们,现金和银行卡都放在电视柜下面左边数第三个抽屉里面,取款密码是xxxxxx,拿上钱你们就走,你们放心我不会……”不等何能把话说完,卧室门就发出“吱呀”的一声,被人缓缓从门外踢开。借助着窗外的月光何能只能看到门口矗立的一道影影绰绰的身影。个头很高,身材魁梧,强劲有力的手上紧握着一把手枪。黑暗中那个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逐渐朝室内靠近,沉重的脚步踩踏在地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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