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像是那些拓印出来的书本,字迹规整,却没有风骨。
祁秋年感慨佛子的聪慧,“确实不是画出来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晏云澈也不追问。
好奇心点到为止。
这种舒适的相处方式,让祁秋年更为舒心了,谁不想有这种分寸感十足的朋友呢。
晏云澈,“食之禅门口的事情,你做得有些草率了。”
祁秋年知道这人肯定是看出来了,那脏水分明就是他自己泼的,可这盆脏水究竟是泼在了食之禅的门口,还是泼在了晏云耀那个狗东西身上,百姓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就足够了。
他也不解释,他和晏云耀迟早是要正面对上的,早一些让晏云澈心里有数,也是好的。
晏云澈又问了一句,“是为何?”
晏云耀固然不是个好东西,但他始终读不到祁秋年和晏云耀到底有什么仇怨,就连战止戈派出去的暗卫,也查不出所以然。
唯一可以勉强当作是解释的,就是当初欺压祁秋年的那个县令和晏云耀麾下的一个官员有几分姻亲关系。
可是根据他对祁秋年的了解,祁秋年并不会因此就对晏云耀恨之入骨,毕竟这关系也扯得太远了。
祁秋年沉默了一下,“纯属私人恩怨,且此仇必报,佛子也不必追问了,我隻问一句,若是真让三皇子即位,对天下百姓,真的是好事情吗?”
晏云澈沉默不语。
故而,他也是明白的,晏云耀人面兽心,心中也并无大才,甚至没有容人之量,对天下百姓来说,这样一个帝王并不是好事情。
可他是佛子,注定了无缘皇位,他对那个位置也并不感兴趣。
也幸好现在皇帝陛下还不算年迈,其他的皇子也在成长当中,未来,谁说得准呢?
至于祁秋年要给晏云耀使绊子的事情,他也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了。
“不可伤及百姓和无辜之人。”
“这是自然。”
谈话达成大和谐,双方都很满意。
京城外,从北方逃难过来的灾民已经开始聚集了。
京中的百姓怕城外的灾民带了什么疫病,这些日子都很少出门,京中权贵多,守城的官兵也不能放灾民们入城。
灾民没办法入城,都只能在城外的空地上驻扎。
有些权贵商贾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善,都在城外设置了粥铺,晏云耀那个狗东西也不例外。
如今看着,灾民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直到一场寒流,席卷京城。
京城几乎是直接从夏天步入了初冬,百姓身上也穿上了薄袄,食之禅送冰活动,也在此结束。
上朝
祁秋年等的时机,到了。
他收拾了一番,带上自己的策划书,准确来说,是奏折,在入冬的第一个大朝会上,第一次穿上朝服去上朝去了。
宫门口,上朝的大臣对他这个县侯发出了好奇的目光。
这个新晋的县侯,平日里也不跟京中权贵走动,有人送拜帖上门,也都被客客气气地拒之门外,此前也没来上过朝。
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祁秋年面不改色地和周围的大臣们寒暄,也不管人家是哪一个派系的。
他乐呵呵的,“本侯也是第一次上朝,诸位大人可要看顾下官几分,别让下官在大朝会上出了丑。”
即便没有实权,却也是个侯爷,大臣们也只能耐下性子,认认真真地指点了他几句。
祁秋年一脸感激,氛围一片和谐。
但他更希望等下在朝堂上也能这么和谐,他都有些担心几个年纪大的会被气出毛病。
太监宣传的声音尖细刺耳,祁秋年跟着大臣们鱼贯而入,碰到许久没见的战止戈。
战止戈没在军营,在京中领了个闲职,平时也不上朝,只在大朝会的时候来走个过场。
碰到祁秋年,他想到前两日和晏云澈的对话,了然于胸,于是也朝祁秋年微微颔首示意。
祁秋年回眸一笑,挺好,今天不是他一个人在战斗。
朝堂上,百官山呼万岁,祁秋年的位置在中间靠后,皇帝刚喊平身,就见到了祁秋年。
“南安县侯今日是第一次来上朝吧。”
祁秋年站出来回话,“回陛下,此前陛下让臣研究粮种推广,臣与几位熟悉大晋国土的大人和大司农商讨过后,终于有了些不成熟的想法,来上朝也是为了跟诸位大臣们商讨一番。”
皇帝来了点兴趣,“爱卿且先说说看。”
祁秋年也不费口舌,直接把自己的策划书递交了上去,“章程都在这里面了,陛下不妨先看看。”
百官神色各异。
华公公亲自下来把奏折接了上去。
皇帝刚打开,就被这满篇的思维导图给晃了眼,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奏折。
怎么还有在奏折上画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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