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危在旦夕,史称:“天狗之乱”。一日,神色惊恐的司天监主薄手持星盘来到殿外,恳求面见耀灵帝。耀灵帝与司天监主薄的谈话内容并未记载入史册,不过短短几日后,耀灵帝在朝中发布罪己诏,并将襁褓中的太子送去北凉。不久后,西北军营出了一位骁勇善战的少将,此人力挽狂澜,指挥残余兵马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此后步步紧逼,终于将羯族人赶回阿仑山下。与此同时,南方暴雨停止,洪灾得到控制,民间暴动随之烟消云散。大燕历经此劫后,有一种传言不禁在民间渐渐流传开来:原来司天监主薄从星盘中观察出太子乃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太子诞生后,必会给周遭亲人带来灭顶之灾。起初,耀灵帝并不愿相信司天监主薄的箴言,可皇后在产子当日暴毙,南方暴雨不断,羯兵大举来袭。迫于朝中局势压力,耀灵帝只得将太子送去极阴之地镇压他身上的煞气。这一镇压,就是漫长的十五年,若非太子麾下的玄月军将匈奴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玄月军在北凉的势力极速蔓延,太子恐怕永无归京那日。令人意想不到,天煞孤星班师回朝干的头一件事,就是在歌舞升平的宫宴上,亲手割下司天监主薄的舌头。自此以后,司天监这个衙司渐渐衰败下来,在朝中更是无人敢提。故而,姜玉竹在集英殿上的一席话,在众人眼中就是茶馆里的楞头伙计——哪壶不开提哪壶!金殿上,耀灵帝面色阴沉得似打翻的砚台,与方才和颜悦色的一代仁君判若两人。皇贵妃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描绘精致的眉眼溢满惧色。萧时晏急忙冲好友眨眼睛,示意他收回方才的话。姜玉竹好似没察觉到大殿内紧张的气氛,少年绛唇含笑,双眸清澈若明镜,满怀期待等着皇上的回话。良久,耀灵帝冷冷道:“既然姜会元有占卜观星的本事,朕便赐你去崖州,当一个可以整夜观星宿的祠禄官。你父亲教子有功,便随你一同调去崖州做府尹。”此言一出,殿中贡生们纷纷向姜玉竹投去幸灾乐祸的眼神。崖州,那可是大燕出了名偏僻的州城,当地气候险恶,瘴气丛生。祠禄官,名字听着气派,无非是个挂了名号的神棍八品芝麻官,无权无势无地位。姜会元的仕途不仅彻底毁了,还连带着整个姜家永世不得入京,足见,皇帝是动了真龙怒气。耀灵帝正要开口拟旨,恰在此时,大殿之外传来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忽然,一根箭矢破窗而入,正中殿中一位贡生的胸口,血液迅速从他的衣襟蔓延开来。嘭,中箭贡生轰然倒地,口吐鲜血,死不瞑目。四周贡生们如惊弓之鸟,迅速冲散开,面露惊骇之色。“外面出了什么事?吴统领人呢?”耀灵帝从龙椅上站起来,浓眉紧拧,口中高声呼喊着禁军统领的名字。他话音刚落,只听嗖嗖嗖,启鹅群衣无贰尔七五贰八一整理本文欢迎加入更多的箭矢破窗射入,站在殿门口的数位贡生纷纷中箭,惨叫着倒在金砖上,须臾间,鲜血都流淌到了门槛下。“关上殿门,守护皇上安全。”詹灼邺从身后侍卫腰间抽出长剑,手腕反转,挥剑斩断射向耀灵帝的数道箭矢。厚重的雕花殿门被两名禁卫军紧紧合上,却挡不住从窗□□进来一波又一波冷箭。集英殿外,传来一名男子疾声高呼:“当朝太子滥用私权,虐杀我儿,构陷赵家军私囤兵马,臣原本不想与陛下兵戎相见!可太子他欺人太甚,已将赵氏一族逼入穷巷!”“陛下,这是是恒王的声音,他他这是要做什么?”皇贵妃吓得花容失色,伸手紧紧抓住耀灵帝宽大的龙纹袖摆。耀灵帝的脸色亦不太好看,他冷着脸,对殿外统率兵马的恒王扬声道:“恒王,你可知今日谋逆的后果?”“臣怎会不知,陛下,要怪就怪您的儿子心狠手辣,非要对赵氏一族赶尽杀绝,臣若不反,必死无疑,臣反了,唯能活命啊!”“赵家军听令,即刻攻破殿门,活禽皇上,诛杀煞星太子!”随着恒王一声令下,殿外刀枪相击的声音愈发震耳,殿内幸存的贡生们吓得面色惨白,两股战战,有人更是当场泄出一地热黄汤。姜玉竹同样被这场突生变故吓愣在原地,铺天盖地的冷箭袭来之时,萧时晏猛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推进考桌下,侥幸没有被冷箭所伤。“姜兄,外面全是恒王的人马,我猜皇上和皇贵妃会通过密道离开,你稍后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出去。”皇宫之下修建有数条密道,接连三宫六殿,甚至能通到宫外,密道地图只有皇室子弟知晓,萧时晏的祖母乃是太长公主,所以他对宫中密道一事略有耳闻。“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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