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九点钟不到,怎么就困了?明明今天什么事情都没做。算了,困了就睡吧,他懒得再像是跟谁赌气似的。反正,书房的门是关着的。洗完澡之后,穿着睡衣的李仕书到床上去躺着了。果然是困了,脑袋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睡太早的后果,是很早就醒了。李仕书猜现在应该是凌晨三四点左右,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睡饱了。趁着月色,他瞥了一眼睡在左侧的傅燃。温柔的月色勾勒出他脸颊的弧度,他长得很好看,很帅气。李仕书从来没有否认他的帅气。但是,厌恶就是厌恶,跟长相无关。他用一个又一个谎言欺骗他,怎么能不叫人厌恶?离天亮还有些时间,李仕书在他身边躺不下去了,掀开被子下床。他披上外套,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去了客厅里。空荡荡的客厅里,漆黑一片。他走去沙发上躺下了,打算眯一会儿。离开了温暖的床,睡到柔软的沙发上,他还是觉得有些冷。但是这会儿,也不好再返回卧室去拿被子。万一被傅燃发现,他还以为自己趁着他睡着要逃跑。那真是有口说不清了。况且,自己是个哑巴,那真是一丁点儿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恢复记忆事实证明,李仕书猜对了。有些事情,就算长了嘴,也说不清。只不过,傅燃压根不给他机会解释。“大半夜一个人跑出来睡沙发,是因为受不了我在你旁边?”一早从卧室出来,傅燃就满脸不高兴。大概是因为在沙发上睡的原因,李仕书醒来后,脑袋有些疼,应该是有些感冒了,所以对于傅燃的话,并没有搭理。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解释了又有什么意义?傅燃所认为的事实是这样,李仕书也不想费心思去纠正,反正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赶紧放他走,何必逮住一个问题点拼命地去说呢?他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丝毫没把傅燃放在眼里。“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李仕书正在挤牙膏,转头瞥了他一 眼,当做回应。
“这就是你的态度是吗?”傅燃明显不满意。李仕书皱眉。什么态度?自己没有对他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已经是好的了。更何况,他就是想要对他大吼大叫,也做不到。李仕书觉得傅燃在故意找茬,又或者是在找存在感,因为自己对他视而不见。傅燃的脸色很不好,却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去厨房做早餐。李仕书停止刷牙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空荡荡的门口,随后继续刷牙。早餐李仕书吃了 一些,在傅燃出门上班之后,就倒掉了剩下的虾仁粥。他站在厨房洗碗,想着今天的时间该怎么打发,难道还是窝在沙发看电视吗?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东西可供娱乐。手机被他收起来了,电脑也没有。洗了碗,李仕书觉得脑袋还是有些痛,想找找家里有没有感冒药。他记得之前打扫卫生的时候,好像见哪里有个医药箱来着。他翻翻找找,很快就找到了,结果里面没有感冒冲剂,不过有一盒布洛芬,看着倒是有点用。他转身去倒了杯水,随后抠出两颗药,和着水咽下了。吃下的药并不会立刻见效,他无所事事地在客厅里左右张望一圈,觉得索性还是去床上眯一 会儿算了。在床上躺下之后,头重脚轻的感觉更严重了。他闭上眼睛,吸了吸鼻子,床上还残留着傅燃身上的味道,但是现在李仕书没空去纠结这些,因为他发现鼻子有些堵了。他安慰自己可能睡一觉就好了,于是自我催眠,迅速进入了梦乡。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中间好几次醒来过,但是听到耳边安静得出奇,便懒得睁开眼睛了。具体睡了多久,李仕书并不清楚,只不过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傅燃已经回来了。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惊讶自己睡了这么久吗?但是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错了。右手上扎着输液针,挂着头顶上方的药瓶已经空了大半,怎么连扎针都没醒呢?“醒了?”站在落地窗前的傅燃挂断电话,抬 脚走了过来,“身体感觉怎么样?”他在监控里发现李仕书在找医药箱,又发现他在床上躺了好久,猜到他可能是因为昨晚上睡沙发感冒了,所以匆忙完成工作之后,就回家了。回家一看,果然发现他有点发烧。李仕书按了按太阳穴,感觉头还是有些胀。但是比今天早上感觉好些了。“喝水吗?”傅燃递了杯水给他。李仕书接过,喝了大半杯,随后伸手放在床头柜上。傅燃在床沿边坐下,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皱眉问道,“这下开心了?大半夜睡沙发感冒,到头来,受罪的不是你自己吗?”李仕书的视线落在被面上,没心情听他挨训。他是铁定自己是自作自受吗?所以才说些冷嘲热的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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