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
事实上,后面的已经全都听不清了。
不要说了。那个称呼。
……请不要把我带回去。请不要杀我。他想,我刚刚有了恋人,我在考虑未来的生活,我还不想到此为止……如果过去是行为卑劣的、与地下组织勾结的见不得光的可悲生活的话,那我绝对不要回到黑色的那边去。我与阿衡还有更加久远的明日,我……
“我不知道从前的我是什么模样,现在我只是这种为了饱腹和贷款打黑工度日的下等人。我已经记不得之前的东西了,也没有更多精力去找回来。”他甚至无意识地笑了一下,神色中有某种凝固在冰层或镜面中灰败又不真切的扭曲感。我已经在泥沼中了,他想。不需要被人纡尊降贵地践踏,我也会自己溺死的。
对方怔忡地凝视他,良久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来。而贺宵尾音里已经有了显而易见的疲惫,仿佛被岁月硬生生磨去刃口的钝刀,“——我真的没有在玩什么把戏,早就没有什么叙旧的必要了,放了我吧……”
有轻快悠闲的脚步声沿污迹堆积的台阶上来了。星灰般悬浮于天光中的尘埃中有很轻的哼歌声传来,一首吟唱声响散漫又清冽的中古高地德语的小调。继而那人警觉地抬手摸向腰间的匕首,迷彩外套在日光中呈现出一种扭曲而嘈杂的斑斓色块。刹那间贺宵看清他耳间一枚闪着无机质黑光的耳机似的物体,那人缓慢地向后退了几步,数秒后蓦地冷笑了一下。
“哈。真有本事。”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和那个人扯上关系的,但是,我会再回来。”
他袖口间晃出一道泛着金属色冷光的爪钩,轻而易举地向窗边悬扣,便纵身翻出窗口。刹那间腰部弓出一道充满张力的黑弧,潜行的豹子那样消失在明朗得过分的湛白的天光中。贺宵下意识向后缩了一下,过量铅水般暴沸的恐惧中他眼眶都激起微弱的红潮,几次尝试找回呼吸都失败了。
他一面失控地发抖,一面死死按住心口——什么人的影子短暂占据了这具活生生的死躯,那个人在心脏中灌注了大把沉甸甸的寒流。他意识到那份陌生的尖锐冷感贯穿他的躯体,电光火石之间脑海闪过刀刃般刮过来的剧痛,继而周遭嘈杂的声响休止了,那种极端扭曲异常的怪异感知无声取代了他。
不。不是他。
那个过去的自己,分明尚未真正意义上地死去。
在某一个不易觉察的瞬间,“他”向自己无声地耳语了。
“……”
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他意识到那个过去的自己,是一个麻木到面对任何苦难都始终绝对沉默的人。那个人撬开松香般沉沉缚上心脏的压抑的感知,轻飘飘又锁链般绕上自我的言语。
“来生。”
松香闭合了。他凝固其中。
而陆衡正拾阶而上,迎头流水般汹涌坠落的浅金色日光与刀锋般截断于此的翳影深处,恋人烧融了的琥珀似被光芒湿透的眼眸,正湿漉漉地、沉默而脉脉地望向他。
他们在廉价出租屋做了两次。
最初是贺宵倾身过去吻他,战栗又柔软的嘴唇。仿佛下一刻便会化作滚烫夜色中吹散的星灰——他带着一种微妙的决绝感知与陆衡厮吻,对方回吻得非常热烈,视线交糅沸腾又情色的浪漫。
与生在暗处的事物产生交集后,他意识到怀抱的温度实在弥足珍贵。他茫然地这样想了半晌,意识在气息交换与淫靡的水声中短暂脱离这具伤痕累累的躯体,继而他被陆衡不悦地捏了捏鼻尖——那对起雾的乌沉沉的眼睛,正凝视星星般凝视他。
楼道里残存很重的烟味与灰尘气味,明朗的日光流水似温煦地淌过木质窗格。他在落灰的玻璃上留下半个指痕,然后被更加有力地锢锁怀中。那些亲吻逐一落上耳尖,后颈和指尖。陆衡总是会亲吻那些仿佛连接着心脏的落点,于是他热得更厉害,由内而外燃烧成一抔由内脏而起的火焰。
“我们这算不算……白日宣淫?”陆衡低低喘息着,嗓音含混黏着稠软的笑,“您也真是……真是不知羞……”
贺宵羞耻得又要哭出来。他在陆衡身边的这些日夜里确实流了太多眼泪,痛了要哭,太舒服了也要哭,稍微捅进去研磨几圈就丢盔弃甲地喘息,随便插几下就从里到外软透了任凭施为。他本身其实很擅长忍耐,但与加诸躯体的痛苦不同,被火烫的肉块捣穿了直侵犯到内里,多汁的穴肉被热流射得战栗着泥泞不堪——与被刀子捅被子弹射进来那些外伤都截然不同,他愈是被这样残忍对待愈是整个人一塌糊涂,那些淫靡潮霭的水声混杂在失控的呻吟喘息中,总会蛰得他自己耳膜生痛。
他自暴自弃地把脸埋在只揭掉了枕巾的硬枕边,一开始主动亲吻和引诱陆衡与他做这种淫乱过头的事情已经是极限了,他被毫无怜悯地碾开层层叠叠的穴肉,一寸寸无可抵抗地被插到深处。
龟头弹跳了一下,骤然胀大的滚烫性器霎时间撑得他头晕目眩,意识如同沉着朦胧不清雨气的一隅天空。他的后穴脱力地抽搐着竭力含吮插进来的东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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