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下下又重又狠的插入逼出凄惨的哭腔,整个人汗湿得几乎如同从深水中拖出来。
“不……不是的、不是……”
他叫起床来声音破损又沙哑,混着凌乱淫靡的哭腔与溃不成军的气音,一副被蹂躏到难以承受的临界点、被剖开了捣烂了插得狼狈不堪汁水横流的可怜样子。他哭着胡乱否认,手指战栗着无助地抓紧床单,在一旦开始便不再受控的情事中发出不成调的残破的哭喘,眼泪混着津液无意识淌过早已被热汗浸透的喉结与锁骨。
陆衡吮着他后颈那块潮湿的软肉,沿那些丛生的野草痕迹一样的伤疤深深地吻下脊背,“先生、先生……”他喘息着,从耳尖到后颈都是湿透了的雨云似的红潮,“您这样、……您这样哭……”
贺宵哪里听得进去,他被捅得眼前又是发黑又是一团团灼伤视线的白光,鼻尖热了几次,他伸手胡乱摸索了一下,又没有流血。他被扣紧了手腕钉在床沿上,隐约长了些许的发尾湿漉漉又稠黑地碾在湿迹斑驳的布料上。后腰拗出一个柔韧的弧,凹下去的那一块皮肉揉出过分情色的热潮。他被操得不受控制地发颤、绷紧,尾音吊高了又支离破碎地哑下去,臀肉凿出大片大片湿淋淋的斑驳的晕红。
“……呜!……慢、慢一点……太深——呜、呜……”他脱力地喘息着扬起头,指尖战栗得洇透灼人的红潮。他哭起来的样子实在太过可怜,又是发抖又是水一样依偎在人的掌心,那么毫无抵抗能力地软在那里任凭人拆开来侵犯到软弱的内里,连力竭的哀求和泣音都抖得不成调,“求你……至少别这么、别这么进来……痛、好痛……”
陆衡吮着他湿漉漉的耳尖,音色便微微压出湿透了暮色似沉沉的低音,“那不是痛……”他放缓了动作渐次摩擦过被侵犯到烂熟的穴肉,“是快感堆积过头了……”
贺宵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他意识早崩溃到无以复加,只知道徒劳地张着汗浆淋漓的腿圈着陆衡的腰磨蹭个不停。他不是没有试过隐忍这不知羞耻放浪过头的呻吟,但随着形骸一并被焚毁意识的快感支配,他也被由血肉之躯直抵内部的感官的刺激撕开。
泪水汗水乱七八糟的体液中析出盐,他视野刺痛,知觉割裂血肉狼藉。起先他听见自己在哭,龟头操进来,穴肉咕叽一下溅出响亮的水声——他声音一下子哑下去,仿佛被射了一次或者更多次,体腔破破烂烂到处是水。那截硬生生拖出来的穴肉诚然更显得这具躯体声色冶艳,从一个屏息的吻到更多,那些颇淫乱的剖白便刺穿他。
最初他能看见视野内颠倒的色块,扭曲混沌的光影沿视线轮转。侵犯者俯下身来,泥泞的亲吻由内而外。他被从凌乱的床铺上拖起来,毫无抵抗之力地软在对方火烫的性器上,坐姿使硕大的阴茎进到某个难以启齿的深度,他几乎被凿穿肉体,钉在原地筛糠似地发抖。他喘息呻吟得失了声,如果不是这栋楼旧得鲜有人住,大概要被左邻右舍议论纷纷——仿佛被胸腔中喷薄的情绪吞没,他忽地捂住脸。
陆衡紧紧抓住他被水迹湿透的手掌,视线越过山嶂般的泪水注视他。他们十指紧扣,温柔的亲吻覆盖嘴唇上盛开的血腥气。陆衡轻声问,“您怎么了?”发梢垂向他眼尾——他便为之泣不成声。
“我从前……从前……”
他断断续续语不成句,陆衡便继续那样充满耐心地一下下亲吻他。他的动作放得很轻,隐隐约约的快感轻柔地包围躯体,那些焚烧般肆虐的伤痕沿汗水浸透的腰一路延伸至肩头,吮吻便尘埃般落上那里。陆衡指腹轻轻地摩擦过他泪迹凌乱的脸,“您什么都可以对我倾诉。”他低下头叼着贺宵掌心一小块皮肉轻轻地磨蹭,“但是如果您实在不愿宣之于口,……那就吻我一下吧。”
日光流水似倾泻到窗格阴影歪斜的枕边,悬浮的灰尘闪闪发光,恋人乌墨似的眼眸也闪闪发光。那些被刻意掩去的情绪破冰的春河般无声涌流,这场热烈的情事足够湮没很多遮遮掩掩的痕迹……他于是凝视对方,在天光下。
——然后蓦地吻上去。
事实上很多年前,他们也是留存过很多纪念的。整叠的胶片,弹壳,他碰过的烟头,烈酒,褪色了的黑外套与书页里枯涸的白花。他少年时被称作野犬,又不像只野犬。固守的规则,松木似的腰身,一张日复一日空白的、无表情的脸。
偶尔霍迟遇也会梦见他们初见的日子。野犬似的青年提着撬棍,肩胛上滚着被夜色染得漆黑的水珠。黑三角区的暴雨与阴霾的小巷,高跟鞋,四下里的塑料垃圾,散落的密封袋,口红,污水稀释的嘈杂的血泊,招摇过头的、凌乱又勃发的罂粟香气。
他视线便黏在他身上,从雪松香气的身形到颈窝里融化在暴雨中的蜜糖色。即便在这样杂糅着血腥气铜臭气味的秽地,他仍然神色端肃眸光凛然。但他太过狼狈,瞧上去像泥泞中一截撕开的瓷器。他用破破烂烂的衬衫袖口缚住渗血的创口,那些打湿了的布料洇出凌厉的血脉线条,起伏的肌肉间隙下绵延湿透的阴影。
阿宵仿佛天生就是那样沉默的类型,警觉与疼痛都是空白静止的表情。后来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