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近凌晨五点的时候吴献琛就醒了,黑色窗帘的遮光效果很好,房中唯一的一点亮光是他手机屏幕。
“琛爷,吴献玥去老太太那了。”
吴献琛起床冲了个澡,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常艾还裹着被子沉沉地落在睡眠里,深蓝色被子一起一伏。
房间太过黑了,常艾脸上的五官也模糊成一团,吴献琛确定常艾一时半会还醒不来,神态自若地将戴好的手表从手腕上摘了下来塞回到枕头底下。
吴献琛出门的时候又往房子里望了一眼,除了外边街道上偶尔呼啸而过的车掀起来的摩擦声,里边是模糊了的黑暗和寂静。
助理已经将车停在楼下许久了,吴献琛拉开车门坐进去,“回老宅。”
助理启动车子,打了一把方向盘掉头开了出去,“盯着那块表,看看最后经过了几手到我堂姐那。”
“是。”
开到吴家老宅的时候天刚刚亮,吴献琛匆忙下车,从园子进到别墅里——抬眼就看见吴献玥已经挽着老太太下楼用早饭了。
老太太眼尖,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吴献琛,顿时喜笑颜开地对吴献玥说道:“小琛回来了。”
吴献玥弓着背,一侧头发别到耳后,一侧头发垂至胸前,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笑着附和:“是,是小琛。”
吴献琛让张妈将早餐都端了上来,堂姐弟二人就开始陪着老太太吃饭。
“奶奶,前几天公司里有事没来得及陪在您身边。”说着就将舀好的牛奶燕窝粥放到了老太太面前。
吴老太太慢慢地喝起粥来,“我又不是没手没脚,公司的事情比较重要。”
吴献琛也开始慢条斯理地剥起鸡蛋,吴献玥倒是丝毫不客气地揭别人老底:“献琛,听说你这次的陪坐找了个beta?”
吴老太太就像没听见似的,轻轻吹着白玉汤匙里的粥。
吴献琛声音沉闷,低低地应了:“好奇罢了,我信息素的致幻作用对那个beta完全无效。”说话期间吴献琛已经完整地剥好了一个光洁白嫩的水煮蛋,“姐,吃蛋。”
吴献琛微微起身,将一整个鸡蛋丢进了吴献玥的酱油碟里,黑色的酱油立马四处飞溅,全部溅上了吴献玥的白色衣服上,像霉斑一样。
吴献玥隔着餐桌将吴献琛瞪了又瞪,奈何这次是她先挑起来的,她也没办法再说下去,而吴献琛仿佛事不关己,悠闲地喝着咖啡。
“我还是最中意献珩。”老太太用汤匙轻轻地敲了一下碗边,“该结婚就结婚。”
“献玥,你年纪最长,怎么还没安定下来?”
吴献玥吃了瘪,低垂着脑袋,老太太用热毛巾擦了擦手,起身离开了餐桌,上楼时转过身对着吴献玥吩咐道:“最近你也该安定会了,陪在我身边,我给你相几场亲。”
吴献琛立马起身,“奶奶,我扶您上楼睡个回笼觉好不好?”
吴老太太笑着答应道:“好啊。”
等吴献琛下来时,吴献玥已经坐在沙发上看书了,一双幽蓝色的眼睛瞥过来,十分不悦道:“毕竟是从小在老宅里长大的,奶奶果然还是比较偏心于你啊。”
吴献琛接过张妈递来的外套,默默地穿好衣服走到玄关处才淡淡地说道:“我们各凭本事吧,姐姐。”
吴献玥明显愣了一下,等吴献琛走后才反应过来,她拿起电话就打了过去:“梵莲,找个机会来吴家老宅,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吴献琛拉开车门,发现后座还坐着个游恨情,便施然地坐到了前面。
“喂喂喂,阿琛,你什么意思嘛?”
“我要闭目养神一会,你太吵了。”
当吴献琛闭上眼睛时,想起了常艾那张哭泣难堪的脸——常艾,你会把那块手表卖出去吧?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此时此刻常艾也坐在床前,手里紧紧握着吴献琛留在枕头底下的那块表,他将手表戴进自己的手腕里,发现大了好几个扣——“卖还是不卖?”常艾玩着那块表,在手上取了又戴,戴了又取。
“如果卖了,债务确实会减轻一些,但吴献琛没发现还好,发现了的话···”
常艾将手表往柔软的枕头上一掷,又立马捧起手表心疼地吹气,自我安慰道:“像吴献琛这么有钱的人,应该记不得这块手表吧···”
常艾起身从柜子里翻了件长袖随意地往身上一套,将表揣在胸口的兜里便匆匆出门了,他找了一家最近的奢侈品回收店面,就找人估价去了。
在老板鉴定表的时候,也慢悠悠地开口:“这位小哥儿,您这表···”从常艾一进来时,他就打量着这个beta:其貌不扬,不是有钱人的做派,做这一行总要问清楚的。
常艾有些心虚,眼睛瞟着被子里那点茶水,提高了音量:“怎么了?我朋友的!我帮他送来回收,不行啊?”
老板听常艾说话就知道这块表不是他自己的,佯装把表护在手心里,“这表是块好表,这样吧,我给您出五十万,你看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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