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晃司无话可说。但说到底,只要赤井秀一还需要在组织卧底,他就有恃无恐,诸星大又不可能真的冲到琴酒面前把一切揭开,那对他没有半点好处,最多要担心他告诉宫野姐妹和白石由纪,可惜她们也都不会疯到去找琴酒告密,一切都还算在掌控之中。赤井秀一不是神,只要白石晃司的伤依旧,他什么都改变不了。赤井秀一在沉默中明白了白石晃司的想法。如果这一切不是发生在他和白石晃司身上,那他愿意夸对方算无遗策,但他此刻只能按下心头那些一闪而过的阴暗想法。白石晃司确实算对了他,但他决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诸星大仔仔细细地看了小骗子一遍又一遍,秋濑昭一个人对白石晃司的伤情无能为力,不代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治好他,等找到合适的机会,绑也要把这个人绑走。……那天的吵架最后明面上以白石晃司的胜利告终,但他也退了一步,老老实实在做文职,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受虐狂,只是诚恳地挑拨了下诸星大和安室透以及朗姆的关系。白石晃司报仇从不隔夜,朗姆一年前的一次任务失误,就是他在背后捣鬼,只是他做的小心没人发现罢了。boss扶起黑麦威士忌,本就是为了用第三方势力平衡局面,所以他大可以像之前一样畏首畏尾。后勤组负责一切杂活和文书整理,也就是说在繁复的资料和数据里藏着所有秘密的蛛丝马迹。之后的半年里,整个情报组仿佛中了诅咒一样,诸事不顺,其中安室透因为能力出众,反而在其中不是很显眼。安室透不是没有怀疑过白石晃司,但没有任何证据,只能自己多加小心,又因为他在情报组纰漏最少,反而越发得到重用,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一个人恨不得拆成几份用。在极短暂的休息时间里,安室透偶尔也会和绿川光找借口在安全的地方见一面,两个人交换情报,再互相打气。绿川光的情况和安室透完全不一样。琴酒对着他亲口要过去的人,态度很奇怪。杂活有伏特加,琴酒负责动手,绿川光负责的部分就比较尴尬,剩下的部分工作里,除了帮琴酒扫尾就是配合行动,这都是需要默契才能完美实现的工作。但琴酒没有让他了解自己的意思,所以一切都要靠绿川光观察,这本身就足够折磨了,结果每次有配合问题的时候,琴酒的冷嘲热讽能让人血压飙升到爆炸的程度,那个混杂着轻蔑和果然不如谁的语气和眼神,如果不是琴酒实在重要,情报价值足够大,绿川光早就申请换组了。“真不知道anisette怎么能忍琴酒那么多年的,我现在工作的时候都已经能根据他的起手式和微动作判断出是要怎么嘲讽我了,又或者这也是他驯化下属的方式?像是在训狗一样。我有的时候甚至觉得需要个心理医生来看一下。”绿川光跟安室透吐槽着。
跟着琴酒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需要他直接动手的次数大大减少,虽然绿川光早就做好了觉悟,但常年累月在这种环境下卧底,确实很容易出现心理问题,现在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啧,琴酒如果真的用习惯了anisette,干嘛同意离队申请还把你要过去,现在又做出这副样子。”降谷零短暂地从安室透身上活了过来,愤愤不平地戳着吸管。“说到这个,”绿川光的表情飘忽了一瞬,“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琴酒就像在赌气,我感觉他在等anisette向他低头。”“哈?”安室透变成了豆豆眼,“有谁会放着自己的恋人不要,去那种杀人狂工作狂手下工作?除非anisette有受虐癖。”就算再怎么跟莱伊不对头,安室透也不至于觉得琴酒比他要强,至少他撞见过莱伊陪anisette去海洋馆,两个人甜蜜的氛围不像假的。“要怎么和你说比较好呢,我感觉之前的离谱传言里还是有可信的部分的。”绿川光斟酌着用词。长时间的合作,哪怕是挑剔又勉强的合作,也足够绿川光看出来很多事情,得到很多情报,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一直努力坚持留下,而不是阴阳回去再拆伙。从琴酒对他不满的点之多之细就能看出来,原来anisette的工作做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换掉这样的人,当然会让琴酒如鲠在喉,对苏格兰的工作横竖挑刺。这不代表琴酒没了anisette就做不了任务,只是就像精密的仪器失了润滑,自然也就达不到最好的效率配合。绿川光也曾经努力过,但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他也逐渐体悟到了什么。“如果没有额外的感情支撑,就算anisette再过目不忘也没有做到那种地步,你大概不知道那种感觉,我在一次次任务里就仿佛能看到过去的anisette是怎样视琴酒为神明的,那些配合的背后是anisette全部的心力与感情。”绿川光说到最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良久,他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虽然anisette是组织成员,用不着我怜悯,但一段感情的付出,如果总是一方无条件服从追逐,那结局必然是悲剧。他大概就是明白了这个才离开的吧,改变琴酒那种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安室透只能表示理解但不是很尊重。“能先后喜欢琴酒和莱伊那种人,anisette的眼光也是够差的。”安室透吐槽着,“你刚才说琴酒在等anisette低头,不会他觉得对方会像以前一样最终妥协吧?噫,他不会真的喜欢anisette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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