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人,那位健谈的老主君总能拉着人家聊两句,一来二去知道的事自然也就多了。
眼看话题越扯越远,宿殃这时候正好推门进来,“殿下,那些小侍都已经安排好了,您看……如何处置易糜?”
“随你们,别让她死得太轻松。”萧知遥厌恶地摆摆手。她一无法容忍背叛,二见不得阳奉阴违,虽说易糜是父后给她的人,但既然敢踩她的底线,那就是她自己找死。
“您放心,属下明白!还有就是,呃……下奴们说,易糜仗着您的信任,其实这一年一直在府中作威作福……”宿殃脑袋越说越低,最后干脆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是属下监察不利!请您责罚!”
“你确实该罚。”萧知遥冷淡地道,“自己去执戒堂领一百板子。还有红糖,去告诉他,他月底的述职翻两倍。”
“主人!不是,这和糖糖没关系啊!”宿殃一听这话急得抬起头,“他这段时间都在外面执行任务,易糜的事他不知情,都是属下……”
撞上萧知遥似笑非笑的表情,宿殃一僵。
“看来你和红糖的关系还挺不错的?”
宿殃尴尬地挠挠头:“毕竟都是属下的疏漏,那小子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闹得不可开交,您说这,反而扰了您的清静不是?”
萧知遥没好气地道:“你倒是挺会算。罢了,你去领鸳鸯板吧,他的述职可以降成一倍。别想为他推脱,易糜也来了一年了,府中事务具是你们两个在打点交接,他那个性子,别人稍微捧他两句就美得找不着北了,本王可不信他对此一无所知。”
从小放在身边养着的家臣,是什么样子萧知遥清楚得很,虽不是什么值得上纲上线的大错,但她也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那小子。
话说到这个地步,宿殃哪还敢再劝,只能苦着脸谢恩退下。
萧诛琅倒是在一旁听得兴致勃勃的:“皇姐,红糖是不是就是你那个藏的可严实的小家臣啊,好像还是母皇赐下来的?你不是可宝贝他了吗,我们都在猜你啥时候把他收了呢,怎么还舍得派出去啊?”
“‘我们’?”靖王殿下眯了眯眼,迅速抓住了重点,“还有谁?”
“……呃、呃。您听错了,没有,啥也没有!”萧诛琅立刻摇头,“那什么,皇姐,我还要去给沈郎君配药,就不久留了,咱们回见哈!”
萧知遥也懒得追究,任她走了。敢跟老九一起闹腾的不用想都知道是哪几个,还用得着她说吗?
昨日从裴含殊那得了不少消息,正是忙的时候,萧知遥打算回理书阁处理事务,却听见内间传来微弱的咳嗽声,她顿住脚步,面上闪过迟疑,还是决定转身进去看看。
她那个柔柔弱弱的小侍奴正闭着眼睛趴伏在床上,用手挡着嘴,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咳嗽的声音,脸都憋红了。
“想咳便咳,憋着做甚。”萧知遥看不下去,出言道。
见到萧知遥,沈兰浅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会去而复返,正想挣扎着起来,又想起先前抱他回来时她已经免了他的见礼,便没有起身:“见过殿下……奴隐约听见有声音,怕扰了您的要事……”
萧知遥道:“是本王打扰你休息了。以后不用委屈自己。还有,若再有人敢欺辱你,只管告诉本王,本王自会为你做主。”
就算只是个侍奴,那也是她萧知遥后院的侍奴,打狗还要看主人,哪有再让他被些个奴仆欺负去了的道理。
“……是,奴谨记。”沈兰浅自然听得出她的言外之意,垂眸恭敬应下。
“嗯。”萧知遥颔首,顿了顿又道:“你那个小侍已送去医阁了,本王明日会让宿殃再拨个伶俐些的过来跟着伺候,有其他需求可以直接和宿殃说。总归你是墨氏后人,只要该守的规矩守好,本王便不会亏待你。”
“殿下大恩,奴铭记在心,只是,奴确有一事相求……”沈兰浅说着,偷偷瞄了萧知遥一眼。
自己刚说出去的话,靖王殿下当然不会反悔:“说吧。”
“奴想请您……赐奴规矩。”语毕沈兰浅不敢再看萧知遥,心中有些忐忑,不知是否会惹她不快。
本朝重训诫,而男子生来淫贱,过门后无论身份贵贱都要受一次“规矩”,或由妻主亲自执刑,或由妻家掌刑的侍人代行。由谁来赐这道规矩,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新夫是否受宠,若是像沈兰浅这种连规矩都没被赐的,大部分都是根本不受妻主待见的,更别说他确实是入府半月都未曾被召去侍寝,易糜正是因此才敢对他那么嚣张。
可再怎么说要不要赐规矩也是妻主说了算的,身为男子却亲口求妻主赐规矩……实在是太过僭越,也太过不知羞耻。
萧知遥沉默了一瞬,新夫过门赐规矩本是重要礼节,无论娶正君还是纳侍都是如此。只是一开始她就并未真想让这位沈大公子当自己的侍奴,就算他自己执意要留下来她也根本没打算让他侍寝,自然就懒得管这个麻烦事,接他入府后更是彻底忘了这件事,沈兰浅确是因她失职才受了今日的侮辱。
只当沈兰浅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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