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蓝想了想,发现无从想起,只能凭大致印象猜:“你……比我大两岁?还是三岁?”察觉到他脸色有异,她试图弥补:“好像都差不多吧,反正奔三了。”贺京桐本来已经好得差不多的咳嗽此刻又复发,他确定自己纯纯是被气的。口罩戴着憋得慌,他取下来,一声声咳嗽带动整个胸腔的不适,腰也弯下来。他要不然就近挂个号吧。缪蓝走近,人道主义给他拍拍背,又解释了一句:“贺京桐,我没看过你的身份证,再说了,这真的不太重要。”以他们现在的岁数,三岁以内的年龄差,几乎不算差距了。贺京桐咳完利索了,直起腰背火力全开:“我们全家就我的身份证没给你看过是吧。”这两年她送出去过多少给他家里人的礼物,各个时间节点从来没出错。况且这两天跟她沟通婚前协议,每一份的第一页上都明明白白写着两人的身份信息。她是一点都没上心。他再问一句“我生日哪天”也是自取其辱。缪蓝想反将他一军:“你也未必知道我多大吧。”贺京桐气笑出声,准确地答出来。“所以你们男的很在意妻子的年纪对吧?”“…………”怎么着她都有话说。“缪蓝。”他又咳了一声,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我现在想吐口血给你看。”“……”不必了。缪蓝的手机响起,是顾俊语打来的,问她还在医院吗。她回答还在门诊楼大厅,他很快下来,意外她身边有另一个人的存在。缪蓝给双方介绍:“顾医生,这位是贺京桐。顾医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贺京桐扫到他胸前口袋上的工作牌,写的是儿科顾俊语。缺少的身份介绍被本人补上,“我是她的未婚夫。”顾俊语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同样是口罩和眼镜加持,他笑起来一直是令人信赖的医生形象。“我知道,蓝蓝跟我提过,贺先生你好。”谁也没有跟对方握手的意思,在医院里倒是有一个现成的理由:防止过多接触互相传染。贺京桐搭上先前的话题,有些没事儿找事儿的意思:“蓝蓝,你是比我年轻,看病也不至于找儿科医生吧?”缪蓝:“……”干嘛这么叫她。“顾医生是我朋友。”顾俊语道:“你约的周三的胃镜?我周三白班,到时候去看你,省得打麻药找人陪了。”缪蓝心想也好,她原本是打算让秘书一起来的。“不用了,我会陪她。”出声的是贺京桐。缪蓝属实没想到,连忙拒绝:“不用。工作日上午,难道你要翘班吗?”“民政局工作日才上班吧?择日不如撞日,反正都翘了,顺带手把证领了。”话题跳跃得超过缪蓝的想象。不过他这个安排挺合适的。一会儿去她家里,爷爷估计也会提这件事。缪蓝思考了一下,点了个头。贺京桐拉住她的手腕,比缪蓝跟顾俊语还熟的样子:“顾医生,周三不麻烦了,我们先走了。”“顾医生再见。”贺京桐自己开车来的,缪蓝上了他的车,让司机把自己的车开回去。他问她体检的状况以及为什么要做胃镜。健康状况他们彼此有知情权,缪蓝据实告诉他,总体没什么大毛病,“具体要等胃镜结果出来。反正也是过后再去领证。”他听出她的言外意。“我的体检两个月前做的,一会儿报告发你。婚检的项目是不是有出入?”
他提婚检,意在说领证是板上钉钉的事。缪蓝察觉出来他态度鲜明的回应。“我问过顾医生,他说是有些不一样。”红灯前,贺京桐踩了刹车,偏过头看着她:“你跟那位顾医生很熟?”她敛了眸,“嗯,小时候就认识了,他爸爸也是医生。”救过她的性命的。路上,缪蓝跟贺京桐复习了一遍家里复杂的关系。缪家人虽然都跟她隔了一层,说到底都是客客气气的,有冲突也不会在贺京桐的面前上演。她也只想客客气气地吃完晚上这餐饭。贺京桐问:“没听你说起过你父亲。”“我爸爸他……几乎不参与缪家的事,他有自己的事业,你应该知道的。去缪家可以不提他。”缪蓝的父亲本名缪恒言,脱离缪家后,以艺名赵宏岩在演艺圈成就了一番事业。个中往事纠葛,贺家必然是了解过的。贺京桐对此印象不深,见她不愿多谈,也不再问。车开到半山上缪家的祖宅,太阳刚刚落山。下了车,贺京桐走到缪蓝身侧,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她的手。掌心温热的触感很快蔓延到全身。最近气温渐低,他的手似乎比她的暖。缪蓝起初不适应,下意识想挣开。他低头在她耳畔,像解释又像哄骗:“我是来赔罪的,向着我点儿,行吗蓝蓝?”她仰脸,对视的一瞬间。缪蓝信了他的邪。迈上高高的台阶,进了门,缪依依率先奔过来,朝她诉苦:“姐,你终于回来了,我要被我爸我妈唠叨死了。”边说边挽着她的胳膊朝客厅走,缪蓝正好松开了和贺京桐牵着的手。有人训斥:“依依,你的礼貌呢?”缪依依不服气地看一眼自己的妈妈,回头对贺京桐不情不愿地喊了声姐夫。今天连常年在外旅居的小姑姑缪采言也回来了,一家人比之前的金婚宴还要齐。贺京桐随缪蓝喊了一圈人,带来的礼物一件一件找名堂送了出去。说是来赔罪,又有几个真会怪他。除了藏不住事儿的缪依依把脸色摆得明显。惹得贺京桐悄悄问缪蓝:“你这个妹妹对我有意见?”“可能吧。”她另一个妹妹应该也对他有意见。晚饭期间其乐融融,俨然是合家欢的氛围。缪家长辈对贺京桐绝对满意,催着他们赶紧定下结婚的日子。“领了证给你们张罗婚礼,我们蓝蓝这么漂亮,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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