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乔玉兰突然被放回来了。经过调查,她投机倒把没挣几个钱,又老老实实地将其他人给供了出来,认错态度极好,又谅在她是个初犯,所以派出所这次手下留情,并没有真的让她去蹲大牢。不过等乔玉兰被放出来时,恍如隔世,外面已经从夏入秋了。她灰溜溜地回了红河生产队,虽说拘留期间,她受了不少苦,但她的目的终究还是达到了。她和周河现在彻底绑定在一起了,她为周河坐牢的事在县城里人尽皆知。乔玉兰如今一无所有,一回来,就先去找周河。她让周河给家里写信,尽快把两人的关系确定下来,然后早日结婚。周河面有难色,显然是不太愿意。乔玉兰在回来的路上,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出。她冷冷地瞅他一眼,也不骂他,转身就跑了出去。她穿过村落,径直往河边跑,一边跑还一边抹眼泪。队员们看她情绪激动,好奇地追了上去,见她到了河边,竟然是想跳河,连忙把她拦住了。“乔知青!你刚被放出来,怎么还想不开呀!”乔玉兰鼻涕眼泪横流:“周河他不要我,我不活了!就让我死吧!我现在哪里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她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豁得出脸面来闹。乔玉兰对周河的付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听到乔玉兰这话,纷纷鄙夷地看向才跟过来的周河。周河脸色煞白,心都凉了半截。事已至此,不管他情不情愿,乔玉兰他都是要娶的。他若是不娶,就是猪狗不如,不能称作为一个人了。周河只能捏着鼻子同意了,他当着众人的面,答应乔玉兰,马上就去给家里写信,然后择日去扯结婚证。乔玉兰的目的达到,总算不再要死要活了,她挽着周河的胳膊,两人甜甜蜜蜜地回去。周河铁青着脸,等到周围没人后,便立即甩开了乔玉兰的手臂。乔玉兰心中冷笑,虽然逼婚的手段不算光明,但只要跟周河这个潜力股结婚,她未来照样是c市的首富夫人!乔珍珍后面才听说此事,她倒是明白乔玉兰为什么要这么紧紧地巴着周河不放。她失去系统后,唯一还能倚仗的金手指,就是知道所有人的未来,周河是她攻略了许久的目标,自是不舍得放弃。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份, 天气越来越冷。地里基本没什么活,所有决定参加这次高考的知识青年都在全力以赴备考。大队发来通知,让他们明天到公社学区办开证明,开完证明后, 就能去教育局招生办报名了。此次高考, 红河生产大队一共有二十人参加, 因为人多,大队长还特意让贺景行开着拖拉机送他们过去。天才蒙蒙亮,难掩兴奋的知青们就已经在大队部会合了。乔珍珍起晚了些, 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洗漱,一开院门,贺景行就站在门外。她一看到贺景行,立马就不着急了:“原来你也没走啊,那我就不担心迟到了。”贺景行的目光落在乔珍珍身上,她今天穿了一件嫩黄色的棉袄,里面是米白色的羊绒毛衣,雪白纤细的脖颈露了出来, 鼻尖微微发红,一双桃花眼又圆又润,看着乖巧可爱极了。现在已经入冬,拖拉机上没有车篷遮挡,早上温度低,迎面吹冷风,耳朵都能被冻坏。贺景行将自己提前准备的兔毛围脖递了过去:“车上冷, 你戴这个。”乔珍珍伸手接过围脖, 入手蓬松柔软,贴在脖子上, 一下子就热乎了。乔珍珍用脸颊蹭了蹭毛茸茸的围脖,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好暖和呀!”贺景行见她满意,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乔珍珍关上院门,两人一起往大队部走。路上,乔珍珍又美滋滋地摆弄起了脖子上的围脖,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一脸认真地问贺景行:“我戴着好看吗?跟我今天的衣服配不配?”小姑娘仰头定定地看着他,双眸潋滟至极,贺景行被晃地错开了眼,早已忘了她今日穿的什么。乔珍珍也不等贺景行的答复,她颇为自恋道:“我长得这般貌美,就算是披个麻袋都好看!”说完,她似是高兴了,雀跃地往前走了好几步:“咱们走快点,他们肯定都在等了。”慢了半拍的贺景行想不出乔珍珍披麻袋的画面,但还是深感认同地点了点头,喃喃道:“确实好看。”大队部里,众人看到他们同时出现,丝毫不觉得奇怪。这段时日,因为大家一起备战高考的缘故,感情都深厚了不少。跟贺景行也都混熟了,平日遇到了什么数学难题,都会去请教他,更别提,贺母现在还是辅导他们的语文老师。周河和乔玉兰也在这等着,他们两个也要去参加高考。两人现在已经成了对象,乔玉兰得偿所愿后,总算将心思放在了即将到来的高考上。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