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他生得比林家兄弟都高大,后排有他这堵人在,林羡觉得空气稀薄,侵略感十足,太久没见,郑之远还是这副模样,恨不得挤进他生活的每一丝每一寸,不留任何余地,不给他任何私人空间。
他本以为他们老死不相往来了,郑家有能力把生意做到海清,但郑之远一直停在桐州,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林羡以为郑之远也看开了。
可时隔五年,他收到了郑之远发来的讯息。
车停了,他们到了郑之远的宅子前,很久以前林羡也来这里度过假,他下车后下意识感慨道:“你居然没换房子。”说完才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说话,又深深地抿起唇线来。
“换什么?这么多回忆,千金不换。”郑之远淡淡地回他,帮他把行李箱拿下来,看了一眼林羡的小箱子,他勾起唇角,林羡估计以为两天就能走吧。
阳光下,林羡不自觉打量起郑之远,心头难免一悸。他更成熟了,很难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只知道他此刻戏谑地看着自己,他林羡倒像只待宰的羔羊,这种感觉让他不太舒服。林羡深呼吸,扭开目光。
“吃什么?还是以前的口味?”郑之远把人带进屋,从容地招待起林羡来。
虽然和林漾没直接打过交道,但他很了解林羡。
牛肉和鸡肉更偏爱牛肉,看起来冷酷,其实喜欢吃甜胜过吃辣,喜欢白葡萄酒胜过红葡萄酒。他从善如流地准备了一切,让林羡更是僵硬,他始终站在玄关处,不愿进入这间满是回忆的房屋。
郑之远忙碌之余,知道背后有一道视线,淡淡地说:“进来,别逼我请你。”
“有什么话直说,你叫我来,我已经来了,东西呢?”林羡生硬地说,“郑总繁忙,我不敢打扰。”
郑之远停下动作,见他如此不识相,干脆地转过身来,他眼白比眼黑多,冷着脸看人很有气势,即使是如法律一般严谨冷然的林羡也会发憷。郑之远解开一颗衬衫扣子,把玩着开酒器,他靠在厨房的柜台前,冷冷地看着林羡。
如果林漾在,他可能会发现林羡的穿搭风格像谁。
林羡和郑之远,两人遥遥相望,相似的身量、相似的穿衣喜好,只不过郑之远上身更宽厚,那双眼睛也更深邃阴沉,林羡终究还是更像林漾。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谈话?林羡,还是大林总?你希望我以什么身份回答你,郑之远,郑总,还是……你的前男友?”郑之远冷笑道,“想好了再说,这取决于你要用什么来跟我换你弟弟的视频。”
林羡差点没被他恶劣的语气气出病来。
他早就知道郑之远是神经病,与虎谋皮这种事做不得,所以他当年走了。
而林漾那个傻子撞到了枪上——确切的说,不止是撞到了郑家这把枪上,还撞到了郑之远胯下那把枪上。
林羡了解自己的弟弟,知道他不可能上赶着挨肏,已经能想象事情的经过,可这傻子还被人拍了视频,郑之远要威胁他、他们,林羡不得不认栽。
弟弟和前男友睡了,或者弟弟被人拍了艳照,两件事对冲,反倒让林羡觉得前一件事没那么难接受了。
毕竟现在他和郑之远两清,郑之远要睡谁都跟他没关系,只是林漾倒霉而已。
“林羡和郑之远说话。”林羡让步了,他赤脚踩上郑家的地板,走到了郑之远面前,“把录像给我,郑之远。”
想要拿捏林羡,郑之远有一百种办法,如果他乖乖服软,选前男友或者叫他一声“之远”,他可能都会心软。但林羡只是生硬地喊他的全名,郑之远的眉间郁色尽显,又冷冷地动了动嘴角。
“那就得拿你来换了。”郑之远玩味地看着林羡,感觉到他身体一抖,他把人逼到墙角,似笑非笑,“你来的时候,难道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吗?林羡。”他目光如狼,握住林羡的肩膀,顺着他的衬衫向下,最后忽然与他十指紧扣,吓了林羡一跳。
“先吃饭,不许拒绝。”郑之远皱起眉头,深深地喘了口气,“你知道我的脾气,别让你弟弟的黄片满世界飞。”
林羡:……
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郑之远赌气时说出来的话还是跟小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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