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晓芙的作息彻底乱了,晚上睡不着,到了凌晨才能阖上眼眯一会儿,然而天光一亮,就又醒了,直到饭毕的午后,睡意才会汹涌袭来,然后天昏地暗,从午休睡到晚饭严莫下班回来才起。
夜里在床上稍微辗转翻身,被他察觉,就会摸黑欺身上来再做一次。
只有在这模糊一切的黑暗里,严晓芙才会放松脸上的表情,在看不见的地方随着律动轻轻摆腰,然后沉醉地眯起眼睛,嘴唇微张,与身体一样颤栗哆嗦。
她的睡裙下面总是空的,他干脆已经养成了裸睡的习惯,有时候射完也不拔出去,怕压到她,将她扣在身上就睡了。
肉贴着肉,这时候严晓芙不敢乱动,只是睁着眼睛,在幽暗中辨认他的眉与眼,听着他的呼吸,感受他的心跳,甚至有时候还会再悄悄高潮一次。
夜深人静,他睡熟了,她才轻轻抽身,躺在他结实的臂弯里,就像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再平凡不过的每一个夜晚。
每天的这个时候,是她最清醒最幸福的时刻。
作息不良的后果就是身体吃不消,反映到脸上,就是憔悴。
许是她白日里总一副面容枯槁死气沉沉的样子,让严莫不悦了,他下了令叫家里的女佣看着她,不许白天睡觉,困了就给喝咖啡和茶。
严晓芙其实不想调过来,但耐不住长久不睡觉,再加上夜里他有意加大运动量地折腾,她涔涔地出汗,呼呼地喘气,在他热烘烘的胸膛里真就睡着了。
作息调过来后,她白天想睡也睡不着了,下午就会找一些事情做,大多是在书房看一些闲书。
家里除了严莫办公的小书房,还有一个开放式的书房,说是书房其实更像是书厅,因为不是局限在一间房间里,而是从一楼一直沿楼梯延伸到二楼大厅,整面墙壁都是到顶的书架,塞满了爸爸从各地淘来的书。
于是受环境影响,严晓芙和哥哥都爱看书,爸爸从未刻意要求或者培养读书的习惯,只是按着他们的身高变化,从低到高地摆上适合的书,他们自然会去探索。
楼梯拐角的阳台,是严晓芙最喜欢待的地方,靠在书架后,一本书就是一下午。
严莫今天不回来吃饭,她也没什么胃口,早早叫厨房做了些简单的送到房间,心里还记挂着没看完的那本书,于是过一会儿又去翻开。
看得忘了时间,天朦朦暗下来,该开灯了,才想起来活动一下脖子,只是书还没合上,就听到有熟悉的脚步声踩在台阶上。
只一声,她就知道是他。只是,不是说了今天不在家吃晚饭,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她喝了?
严晓芙准备起身的动作停住。
嗯,餐具是我收出来的,喝得干干净净。
严晓芙不禁想到晚饭的那杯牛奶,因为发梢不小心扫进去,最后被她尽数浇到花盆。
睡下有多久了?
我半个小时前锁得门,里面没有反应,应该已经睡熟了您要再看一看吗?
他似乎是犹豫了下,顿了顿才说,锁了就算了。
叫厨房现在开伙,快一点,人差不多再半个小时后到。
说话声擦着后背的书架经过,真真切切地落进耳朵里。佣人蹬蹬蹬下了楼,他的脚步则一直往上,走进小书房。
夜风微凉,哗地翻过一页书,她才回神,赶紧合上。
楼下隐约传出厨房做饭的声音,动静不小,想来半个小时后到的,该是重要的人。
墨色的天不断沉下去,月上枝头,也不过是黯淡地笼在云后,透不出光亮。严晓芙坐在黑暗里,隐蔽而无人察觉的角落,没有开灯,也不打算开,紧紧握着冰凉发抖的手,只是等。
他终于从书房出来了,脚步略显匆忙,走下去。
爸爸。
嗯。
严晓芙心里一惊,更往书架后的墙角里藏,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早知道是爸爸要过来,他通知她一声,找个地方躲起来就好,她一定藏地比任何人都积极,何必偷偷摸摸地下药。
可欣还没到吗?
快了,刚才发消息说到了路口,下班路上有一些堵。
严先明淡淡应一声,两人竟然一时无话,连严晓芙都察觉到,空气里伏于平静下的暗流。
可欣又是谁?她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对,心砰砰地跳。
下一瞬,大门轻响,一道陌生又矜矩的声音轻飘进来,严叔叔。
而后低柔婉转直下,像裹挟着一层脂香的春风,绒绒地拂在人面颊,只一个亲昵的字,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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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才发现蛮多作者分段之间会再隔一行
感觉看起来挺
简洁
高级
显得篇幅
也好像变多了
我决定也这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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